长元摇头:“唉……”

叶思眠:“唉~”

长元叹气:“唉……”

叶思眠:“唉~”

长元:……干嘛学我。

停顿片刻后,长元听到叶思眠笑两声,慢慢把自己的心又放回去:自己叹什么气啊,反正辛苦忙活的不是自己,留不住财的不是自己,现阶段怎么辛苦怎么悠闲都只会是这么穷着的也不是自己。

一阵沉默后,他继续查看周围的环境。

叶思眠就听着消息,笑着捡最平静的、最没有可能出意外的路走,抱了衣服和药材回去,然后继续跟昨天一样给张姨煎药。

煎完药,叶思眠比划了之前的旧衣服,把新衣服脱下放好。

张姨这两日伤寒被要求留在家里歇息,现在见他回来了就问两句,又听到叶思眠说今日做了什么,外面有什么事情发生,谁谁谁有什么情绪波动……而他拿着工钱刚刚好买到大夫说的买药材的钱,真的幸运。

张姨点头赞同:“嗯,真幸运啊。”

饭后,叶思眠找了稻草尖束在一起,用小木棍绑着沾清水,一笔一划在石板上写字,确认还能用。

夜间,他带着自己的自制毛笔再次来到私塾,端着半葫芦勺子水就在门外的石板上开始鬼画符。

石板一会s-hi透,他擦了擦石板,小心把葫芦勺子放好,而后想要继续用木棍。

先生恰时在背后提示一声:“咳。”

长元在旁边同时间跟着学一遍:“咳。”

叶思眠惶恐地看向先生,长元跑先生后面当他是对着自己惶恐,又跟着先生一起温言说声:“起来吧。”

先生扶起叶思眠,温言说句:“起来吧。”

叶思眠站好,对着长元比个手势,表示以后算账。

长元学了会先生就又学他,照镜子一样回了同一个手势。

接着,先生领着叶思眠到书桌前,让他写两个字看看。

叶思眠勉力写了一个“日”,先生皱眉,又展开。

先生:“你很有毅力,也很刻苦,并且还上进……”

长元提前他说一句:“但是!”

先生:“但是,你基础太差,现在写得字真是连刚入私塾的六七岁孩童都不如。”

叶思眠点头,有点羞愧的样子。

“不过勤能补拙。”又一个转折,先生转而安慰,“你没上过一天私塾,听说家中也无人教导,自己摸着能写成这样也还不错。”

在叶思眠骤然亮起来的神情里,先生说:“要不,你来帮我抄写诗文书籍,而我在你不懂的时候教你点什么作为报酬?”

叶思眠:“多谢先生!”

先生一脸平静,表示只是有时候抄写诗书久了会累。

长元瞬间出声,把之前被模仿的事忘掉:“要开始转运了?”叶思眠还没答,他又说,“要转运了!”

“可能吧。”把答案吞下去的叶思眠,“灵化真君的命格显示他会在书院很长一段时间,我想,我可能也会在私塾待一段时间。”

虽然,灵化真君在书院的际遇可不是什么发达,又或者发达的征兆。

——但这世上还有个“但是”啊。

命格这种东西,一般只会对着一个人的一生有个大的规划,一般也只会将各种大事件记录,不会j-i,ng确到一个人这辈子的所有大小事件。

就像现在,他如今的命格对照着灵化真君的命格应该是:他在这个时间段里穷到身无分文。

但他还是会在命格之外身无分文地吃饱喝足买药煎药,还会在命格之外身无分文地收到老板的衣服,也还会身无分文地从先生手里拿到纸笔。

第50章 章三

在长元的期待里, 先生取白纸毛笔给叶思眠, 指着他几个错让他更正握笔方式。

长元记下怎么握笔。

先生攥着叶思眠的手写出一个“日”,叶思眠跟着写完, 描几遍。

长元比划一下,叹气。

先生在这之后满意颔首, 说了这字如何读, 又解释它是什么意思:指天而论日可为太阳;见夜色而论日亦是白天;比着昨夜说一日过去, 多日不见, 可用于计算天数;又在日趋、日渐里言明可代指每天、一天天……

叶思眠跟着解释这个字,长元同步将先生的话复述,又发现叶思眠基本也跟他一样,都只是在重复先生的话语而已。

叶思眠:“我现在什么都不懂, 怎么会知道如何用自己的话语重新表达呢?当然是先跟着死记硬背, 之后才能理解全部, 接着才能融会贯通,最后有自己的意见和表达。”

长元:……我又觉得这句话意有所指, 是在说我死脑经或什么都不懂。

疑神疑鬼地叹气后,长元盯过去, 叶思眠当没看到地回答先生的话:“外面的对联, 都记住了如何写, 只是不知道怎么读, 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先生点头:“既然你会写, 那就先学这句, 之后再照着其他人的顺序启蒙。”


状态提示: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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