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低下头,浅浅笑着,对仍在熟睡的怀中人轻柔地说:“方成,我们快到家了。”
就算有了方成家里的详细地址,穆然还是得在别人的指点下才能找到方成的家。
曲折延长的小巷,y-in暗潮s-hi的胡同,走了好久,穆然才看到了他要找的地方。当穆然站在这幢三层楼高的楼房前时,他不由得转头望着高高耸立在不远处的摩天大厦。
两者之间有什么样的不同,谁都一目了然,但让穆然回首的原因是:高高在上的大厦没有受任何阻挡,尽情享受着太阳的光芒;但他面前的这幢陈旧小楼房,则默默地生活在这幢大厦的y-in影之下。
莫名的,穆然想起了他跟方成的关系,想起了他来到这个地方时,路人的惊奇视线。
心情开始烦躁,却不曾想着要离开,在一种穆然到现在都还理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牵引下,穆然走上墙上的石灰开始脱落的楼梯。
本就不算宽的水泥楼梯还堆着不少的东西,零零散散,大都是些现在已经用不上,却舍不得丢的家具。可能,还有其它的吧,因为其中散发出让穆然皱紧眉头的气味。
因为从不曾到过类似的地方,穆然有些嫌恶地走在周旁的物品挤出来的空位中,尽量不让它们碰到自己,小心翼翼地走着。
总算是到了目的地时,穆然盯着漆色脱落的门口好久,最后深吸一口气,把这几天一直出现在他脑海中,方成前天被他中伤时露出的铁青脸色狠狠甩到脑后,才举手敲门。
第一次,举止有礼的轻轻叩门,回应是漫长的等待;
第二次,下了力道,手劲颇重的敲门,可敲门声在响起之后,就是沉寂;第三次,不相信对方不在家,愤怒地想着为什么不来开门,于是拍打着厚重的铁门——
总算,穆然听到了屋子传来的细微的声响,连续拍门的手在此停了下来,想到,他见到他出现在这里时的表情,该是怎么样的表情呢……
可也在同时,屋子里发出了震耳的声响,像是什么沉重的大物件被撞倒在地,整幢楼房几乎在为此动摇着——
“方成,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快来开门啊!”人站在门外,又不能理解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穆然心急如焚地拍打着门喊他。
惊动之后是沉寂,门仍旧没人来开,穆然更是为此担忧不已,刚想要踹门而入,却在这时大门口猛地打开了。
方成不可置信的脸也在同时出现在穆然的眼中,“穆然?!”
因为长久不曾走路动,方成的脚已经萎缩,但在前个月里,穆然一直坚持不懈的为他做全身按摩,萎缩的腿才算是有了些恢复。
可毕竟按摩并不能替代真正的运动,要想让方成能到全面的恢复,除非让他亲自走走运动一下。
但现的他要想站起来都是难事,要让他走路,除非有人搀着。
于是——
在铺上厚绒地毯宽敞明亮没有任何家具的房间里,穆然紧紧搀扶着赤着脚板的人儿慢慢走在房间里。
“方成,来,乖,右脚伸出来,这边的——,对。然后是左脚,另一边的脚……对——,就这样。”
像是在教刚刚学走路的小孩子,穆然细心地指引他,扶着他,然后在他做得对时在他脸上落下轻轻一吻,奖励他。
似乎是喜欢穆然的这种做法,此时的方成如还仍未知事的幼儿,乖巧地听从穆然的话,在穆然柔柔地吻上他的脸颊时,浅浅笑着。
在自己不懈努力后,终于可以再次见到这个笑容的穆然心情充满了感动,然后,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那份感动,他把方成掰到自己面前,一手环上他纤细的腰,一手搂住他的肩,稳住他后吻上他。
深情而温柔的吻,在爱人无意中的回应下变质。垂下的双手只是顺应本能的揽上穆然的颈项,柔软的舌头只是在穆然的逗弄下跟着与之交缠,但——这些就已足够让一直压抑的穆然受到挑拨,鼻息开始变得浑浊。
穆然加深这个吻,搂住方成肩上的手变得不安份,滑下,滑下,隔着薄薄的一层棉衣,感触他背部上的每一个纹路。最后,滑下的手碰到一直环在他腰上的另一只手——于是,它让开,垂至他的臀际后,支手托起了方成单薄瘦削的身,让他完全贴在自己身上,让他得以更方便的吻着比他矮的他,让他那只不肯安份的手能够顺利的由他隔着衣物的尾脊直直滑上。
人背上的脊椎骨,一个敏感的部位,在穆然带着暧昧力道的手的催动下,形成一个对方成而言致命的弱点,他因此而颤栗,挣扎着想要逃离这种媚色的迷惑,无奈的酥软。
想逃,却让动作更快的穆然摁住,让他方抽离的唇在下一秒又合上穆然的。
紧贴的唇瓣,缠绕的舌头,由两人的嘴边溢出的清痕。气息,不再是一个人的不平,方成的也开始变的灼热,他半睁的眼已经被情欲熏得氤氲,只能无力的靠在穆然的怀抱中,任穆然尽情的侵略他口里的一切,就算嘴唇早已被他舔啮得刺麻。
穆然的吻夺去他的大半呼吸,当穆然终于放开他时,艳红了双唇的他全身瘫软着,急促地喘息。
没有让他缓上几口气,穆然轻轻的把他软弱无力的身子放躺在柔和舒适的纯白色绒毛毯上。
穆然覆在他的身上,撑起胸膛俯视气息未平的他。
穆然原本就深邃的瞳眸,此刻格外浓浊,他哑然地问他:“成,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