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人特地做了几身衣裳,今日穿着,天青色莲叶锦衣,珍珠白衣襟,细腿玄色修身裤,系上水纹靛青色腰带,剪裁贴身,行动方便,适合骑马和打斗。怀中揣了几筒染了毒的筒箭,腰间别着云倾送的凤吟剑,后背负着仿照而制的诸葛连弩,脸上杀意腾腾,其实也挺浮夸的。
“扬州、苏州城皆有虎豹骑驻守,不需如此声势大张”,宁子沐眉头跳了下,懒懒说道,
青笙没理她,撩了撩垂在肩头的发丝和束发缎带,双腿一夹,往前方骑了几步,远离了宁子沐的舆车,留下个马屁股冲着她,宁子沐眼睛微眯,咬牙切齿。
“贵妃娘娘,准备就绪,是否可启程?”,陈德庆前来禀报,脸上仍有些伤,
“陈德庆,伤可好全了?”,宁子沐凤目眨了下,慵懒地说,
“多谢娘娘挂心,摔断的左手仍需些时日方可痊愈,不过已无大碍”,陈德庆低头禀道,
“本太妃会好好赏你的”,
“谢娘娘”,陈德庆沉声应道。
从扬州城外到苏州,果然风平浪静,但仍是漫着些紧张气氛,偶尔路过军营,里面震吼的操练声,武器刺杀声,传入耳朵,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青笙,你帮我端药去贵妃娘娘吧”,宫女绮儿皱着小脸,哀求道,
“怎么了?”,青笙问道,
“最近娘娘心情很不好,昨日菱儿,不小心药洒了些,都被责罚了”,绮儿低声说道,
“怕什么?她又不是洪水猛兽”,青笙嘟囔着,接过了碗,往前走去,
虽然青笙脑中的记忆,只有宁贵妃在长宁宫责罚她的场景,按道理,回想起来是会惧怕她的,但她心里却莫名地不存惧意,就连自己都很意外,看来失忆后的自己应该是吃了颗豹子胆吧,青笙默默笑道。
上了舆车,宁子沐抬眼,看见是她,有些意外,青笙放下药,转身欲告退,
“坐下”,宁子沐懒懒说道,放下书卷,取了药,饮了一口,皱紧了眉头,
“不是让放糖了么,怎么还这么苦”,宁子沐随手将药碗扔出舆车,青笙也不吭声,低头坐着,宁子沐看她这样子就来气,开口说道,
“滚出去罢!”,青笙听言,轻吐口气,蹭的起身,跃下舆车。
青笙牵过宁子沐的马,将马缰系在树上,随意扯了把草,凑到它嘴前,这赤马鬃毛油亮,神逸俊朗,她很是喜爱,觊觎很久了,正琢磨着怎么弄到手,谁知火麟打了个喷鼻,转过身,把屁股冲着她,
“哟,脾气还挺大啊,火麟,跟你主人学的吧”,青笙笑嘻嘻地看着它,火麟两字出口,马耳朵抖了下,转过头,黑亮的眼睛,打量着她,马蹄刨着地,
“你的主人,脾气那么臭,跟着我,吃香喝辣的,怎么样?”,青笙双手环胸,摆出一副谈判的模样,眼眸里竟是小算计,火麟回应了个喷鼻,偏过脑袋。青笙双手环抱,掰过它的脑袋,把草拼命凑到马嘴前,讨好地说道,
“快吃,快吃,吃人的嘴软,吃了就是我的马了啊”,赤麟仰首打个喷鼻,前蹄刨土,马尾巴甩来甩去,有些焦躁不耐,
“你倒是胆子大,敢觊觎本太妃的马”,懒懒的声音响起,宁子沐缓缓走近,左手轻抚着赤麟的耳朵,赤麟转过脑袋,伸头磨蹭着宁子沐,那讨好献媚样,连青笙都看不下去了。
“赤麟喜欢吃麦麸饼”,宁子沐左手抚着赤麟的脑袋,伸出右手,递给青笙,青笙接过来,揉碎了,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地,放到赤麟旁边,
赤麟黑溜溜的眼睛,看了眼宁子沐,嘴凑到青笙手边,舌头一卷,送到嘴中咀嚼起来,青笙手中一痒,咯咯笑道,“好痒”,笑颜如山涧流过的泉水,清澈纯净。宁子沐看得有些痴了,眼神如水,青笙见她怔怔地,扫眼过去,宁子沐移开眼光,低头看着火麟。
果然,吃了人的嘴软,青笙再拿着麦麸饼去喂火麟,它也不再排斥,青笙搂着它的脑袋,抱来抱去,玩的不亦乐乎。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喜事,二更..
☆、再遇
刚到苏州城外,苏暮寒领着二百虎豹骑,守候在城门,好看的脸上笑逐颜开,喜悦异常,宁子沐微微颔首示意。宁子沐安歇在沧浪阁,亲自上了苏府,召见苏暮寒,
“暮寒哥哥,此次是为了虎豹骑之事”,宁子与苏暮寒二人坐在亭中,
“南郡王挥兵北上,不出三十日,便要临近苏州,虎豹骑驻守孟兴原,与他一战方休”,苏暮寒俊秀如女子的脸上,傲气万丈,杀意萦绕,
“此次前来,便是劝你撤兵苏州,挥兵上帝京,保护皇上”,宁子沐轻抿了口茶,缓缓说道,
“沐儿,你可知此话甚是不妥,我虎豹骑怎能不战而退!而且,若无兵符调遣,虎豹骑不可入京”,
“南郡王叛乱,新皇却未调兵镇压,很有可能被制住了,戚德福率五千禁卫军,怕是早已投诚南郡王,围了皇城,如今,只有虎豹骑避退帝京,围城救圣上,否则,社稷不稳,百姓流离”,苏暮寒闻言大惊,紧锁眉头,细细思量,越想越是神色惊异,
“虎豹骑镇守苏州,就算与赤虎军浴血而死,亦是保家卫国,赢得忠良之名,可若是你猜错了,率兵入京,可是灭九族之祸,苏家名声尽毁暮寒之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苏暮寒神情肃穆,眉宇紧锁,脸色沉重,
“当日你说的话,可还算数”,宁子沐从怀中取出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