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儿跳过来,一手抵在我背心上,一手抖出长剑,对空喝道:“你这老太婆!不要欺人太甚,你放着你那贼汉子不加管束,到此何为?难道是上次输了想赖账么!”

随着这一声喝,那道红影哈哈笑着落在地上,龙头拐一顿地铿锵有声,鬓边一朵醒目的赤色之花随着动作在晓风中轻颤不已。

吐了一口气,微微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尖,还剑入鞘,说起来惭愧,但确实在面对这样的人物时,自己怕是派不是什么用场的。

不过,这连日来,还真是不断地……有朋自远方来啊。

可惜却只怕是要折腾地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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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延续原著脉络,嗯……

客厅电视里不知为啥一直在放“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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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似友非敌,你却介意,譬如那卓一航于我而言;而相反地,有些人似敌非友,你却心中并不抵触,甚至有几分亲切,这在对自己而言,应该就是说如红花鬼母这类的存在了。

哪怕曾经被她挟持,威胁,算计,乃至受伤,但对此人,心中确实没什么敌意。

或者是因为,她的性子,其实真很有几分像练儿吧。

收剑入怀后,自然是应该打个招呼才对,刚刚一抱拳,“前辈好久不见”的话才说了一半,练儿却在旁边似有些气不过,喝了一声不过瘾,又抢过话头继续道:“笑什么笑?跑到我地头来,一声不吭就要出手伤人,想比?那就和我再比一场好了!”说着竟有些跃跃欲试。

回头刚想拦她,那头笑声已止,那红花鬼母忽地换了正色,道:“玉罗刹,明明是你一声不吭出手在先,别倒打一耙!再者我何曾出手伤人?不过是想试她一试有多少长进罢了,你若要比,我莫非还怕你么!”

眼看两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要动手,那大石上的卓一航急急跳下,叫道:“公孙前辈,你是武林中人,一诺千金,三年前的愿赌服输难道就忘记了吗?怎么又提起比试之事?”

这一声喊,不仅成功令对方脸上显出了不自在,也令自己不得不咽下还来不及出口的劝。

是了,京师发生的种种,他在,我不在,所以他的话自然比我的更有说服力。

“……哼,也就是取巧赢过我一次罢了……”红花鬼母也不愧是老江湖,不自在是转瞬即逝,眼一翻,又旋即敛容道:“不过我公孙氏向来说话算话,不打就不打!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打架的,而是因那三年前之约,来向玉罗刹你求个情!”

这“求情”二字,打此人口中听来真是尤为稀奇,练儿怕也是如此觉得,一笑道:“不敢,你挑明划下道儿来,我听着就是。”她答得爽快,对方倒显得有些挂不住,佯咳了一声,才道:“不错!三年前我向你保证过金独异不会再出来作恶,否则就袖手不管……只是不久前,那贼汉子确实又偷偷溜出来了,我追踪到此,听人说又被你擒去了,他出来不过几天,我想他尚未做过恶事,还请你手下留情,将他放过吧。”

听她开口为那贼人求情,就忆起她与那金独异的夫妻名分,也不知当初那狡猾男人是如何哄她到手地,真正可惜这么一个率性女子……心中正有些喟叹,练儿听完,已是先哈哈一笑,继而冷冷回答:“听说?放?你的贼汉子根本不在这儿!”这才提醒了心有旁骛的自己,别漏过话中关键。

而那红花鬼母听了回答,怔道:“怎么会?慕容冲岂敢骗我!”这一句,倒是无意中令人知道了是谁散布地谣言。

我一皱眉头,练儿却是抱剑当胸,并不答话,只嘿嘿发笑,惹得红花鬼母怒道:“你笑什么?”练儿才冷笑道:“笑你是非不分好坏不明呗,你那贼汉子是何等人你还不晓得?他溜了出来,岂有不作恶之理!就在今夜,他还和慕容冲所率官兵一道攻打清虚观,要捉熊经略的参赞岳呜珂,这不算做坏事么?”

那卓一航也在旁频频点头,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此事我与竹姑娘都在现场,皆可作证,可怜熊经略给奸阉害死,传首九边,冤沉海底,他们还不肯放过,还欲斩草除根,要将岳大哥也去之而后快!岳大哥身上有熊经略遗书,他们毁了国家栋梁,还要制敌之书也一并毁去!公孙前辈,这是不是人天共愤之事?”

这男子一心帮练儿申辩,归根结底也是好意,所以无论心情如何,也只得随之点了点头,以证明他所言不虚。

可其余两人却因此都显得吃了一惊,眼见我也附和点头,那红花鬼母把杖重重往地上一顿,道:“若你们所说是真,那贼汉子任由你们杀剐!”顿上一顿,似想了想,又冷森森道:“可若你们有半句虚言……嘿嘿,玉罗刹,那我可要和你再决个胜负。”

练儿先还在为这突然消息而惊讶,闻言倒旋即恢复了常态,同样冷笑一声,道:“你尽管再去查,哈,你信别人的话,不信我的话,你查明之后若不向我陪罪,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决个胜负!谁还怕你不成?”

要说这两人脾气还真不知是相冲还是投缘,练儿这般目中无人,那红花鬼母却也似觉得理所当然,并不以此为意,只道:“成!那我去将慕容冲找来和你对质!”说完之后,却并不转身行动,斜目瞧了我这边一眼,又道:“好,此事先暂且搁下,那丫头,既在此相遇,我倒有事正想要问问你,你且给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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