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清观到青城山,直线距离不算远,在这个没有航空管制的时代,以暮云真人的遁光时速半个时辰就能到,吕岩的剑光时速大概要一天时间,所以三个人也不着急,再慢一天也到了。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一堆程咬金。
“在下崆峒派姚重元,不知三位道友在哪座名山修行?”
一个年轻修士立于遁光之上,衣锦佩玉,相貌fēng_liú,气息悠远平和,是正宗道家玄功,且道行显然不低。
他身后的几个道人修为就要差了些,一个个立于剑光之上,面色不善的看着黄大发三人。
黄大发一听是崆峒,心里就存了几分鄙视,再看这几人面目可憎,就更加瞧他们不起。这几块料脱了道袍再戴上个眼罩,活脱脱就是山里劫道的,崆峒派收徒弟连个底线都没有吗?
至于相貌脱俗气质出众道行高深的姚重元,他直接选择无视。
暮云真人稽首道:“贫道蜀山李暮云,这位是贫道师弟宋景轩及其弟子吕岩。”
姚重元肃然起敬,“原来是暮云真人,景轩真人,失敬失敬。在下师尊经常提起二位真人,称二位乃是当今道门中流砥柱,贵派掌教紫钰真人掌教更是功参造化,道行圆满,数十年内飞升有望,实已为当世正道第一人。”
黄大发心说此人的马屁功夫跟自己倒是有得一拼。
暮云真人道:“不知尊师是贵派哪位真人?”
姚重元:“家师乃是崆峒掌教苦竹真人。”
李暮云点点头,“姚兄年纪轻轻,道行已是深不可测,前途不可限量。”
“真人过奖了。”姚重元顿了顿,问道,“不知二位真人可曾见过名叫兰星尘的崆峒弟子?”
一听对方提起兰星尘,黄大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但他面上依旧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吕岩的面目表情本来就接近于零,一般人很难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李暮云道:“不曾见过。”
黄大发松了口气。
“不过,”李暮云话锋一转,“几日前此人倒是与贫道师弟及其徒儿同行,于两日前无故失踪。”
唉,黄大发心里重重叹口气,这个暮云真人,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傻呢?你跟人家实话实说,人家未必就肯信啊。人是在你手里丢的,不找你要找谁要?
果然,一名崆峒弟子哼了一声,“人是你们弄丢的,自然也该由你们把人找出来。”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姚重元喝道:“不得无礼。”
黄大发轻咳一声,“这位道兄此言差矣,兰师侄曾说自己丢失了师门贺礼,他寻物心切,这才不告而别,怎能怪到我蜀山的头上?兰师侄丢失了贺礼,你们丢失了师弟,这说明丢东西是崆峒的传统,与我蜀山没有半点干系。”
吕岩见黄大发嘴里没有把门的,“蜀山”来“蜀山”去的说个没完,也咳嗽一声,提醒他不要忘记“约法三章”。
除了姚重元,其余几位崆峒弟子都是脸色一变,刚才挑衅的那个更是按捺不住,背后长剑呛啷一声从鞘中跃出,落入掌中。“蜀山又怎样?如此不把我崆峒放在眼里,岂能轻饶你们!”
姚重元大喝道:“放肆!两位真人面前不得造次!”
李暮云重重地哼了一声,大袖一震,一道潜威涌出,几个崆峒弟子立时被震得东倒西歪,脸色变得惨自,嘴角慢慢渗出一根血线。那名挑衅弟子甚至再也站立不住,倒头栽下剑光,他身旁的师兄弟立刻驾驭剑光去救。
这下姚重元的脸色也不好看了。李暮云此举明显是不给崆峒面子,他回归门派时也不好跟师尊交代,但以自己的实力对抗蜀山两大真人,根本毫无胜算,搞不好丢的面子更大。
姚小帅哥内心正无比挣扎时,李暮云又开口了,“兰师侄失踪虽说与我蜀山无关,但两派同为道门正派,同气连枝,我等也不会坐视不理,我师兄弟二人愿与贵派一同寻找,不知姚兄意下如何?”
俗话说得好,举手不打笑脸人,李暮云此时又是一副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前辈风范,姚重元实在不好说些什么,已经到嘴边的各种国骂只能又咽了回去,在肚子里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多谢真人美意,我崆峒也是名山大派,还不至于到了求人相助的地步。告辞!”
姚小帅哥用生硬的语气和冰冷的表情表达完他内心的愤怒与不满,一甩头,带领崆峒众人昂扬而去。
李暮云摇摇头,“此人心胸狭隘,道心浮躁,今后恐难成大事。”
黄大发却有一丝担心,“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会不会让人说我们蜀山以大欺小啊?”
李暮云微微一笑,“那几名崆峒弟子出口不逊,言行对我蜀山颇为不敬,贫道不过是代其师长略施惩戒,磨练他们的心性,免得将来为师门闯下更大的祸端,何来以大欺小之说。”
黄大发简直满眼小星星,对李暮云的崇拜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他佩服的不是暮云真人的法威,而是此人的脸皮。欺负人都能欺负得如此云淡风轻理所当然,名门大派跟山间小妖的素质果然不一样!
李暮云顿了顿,又道:“虽然崆峒不领我等好意,我等却是不能背信弃义。师弟,不妨先去找寻兰师侄,但有线索,也好通知崆峒。”
出门之前李暮云就跟黄大发约好,只要是公共场所均以师兄弟相称,免得一时说走了嘴,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