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没有回答他的话,他依然在看着天空,如他本体一般的虎瞳圆瞪,有一种狰狞的意味。守卫队长皱了皱眉头走近几步,他的手上沾了几滴音鸟的血液,便顺手在兽皮裙上擦了擦,掌心有些湿润发热,但并未引起主人的注意:“族长?怎么了?”

“吼……”族长的喉咙里模糊的传出吼声,他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头看向守卫队长。那张坚毅的脸上同样滴着几滴暗红的血液,清冷而阴凉的的月光将这沾着小小血色的面孔照的无比的清晰,有什么阴冷的情绪,正从那血液中渗透到这雄性的大脑。

守卫队长莫名的感觉到了危险,他觉得自己的两只手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不自觉的化为狼爪。不安和恐惧在脑海盘旋着,却又只能尽力让自己镇定。他再次开口:“族长,你怎么了?”

然后,就在他的眼前,那双黄橙橙的虎眸,渐渐地浸染上浅浅的红色。族长跳开,在空中变化为一头斑斓大虎。

守卫队长脑子里“轰”的一下,只剩下一个念头,族长被感染了。

银狼瞪着血色的双目,努力向后转头,试图去舔一舔挂在他脖子下面的小雌性。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它喘着粗气试了好几下才成功。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似乎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被他遗忘了,但现在这样的场景也仿佛不是他第一次经历,也就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当然,那个奇怪的生物……雌性,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他不想看到这个人害怕,于是就想去舔一舔他,安慰一下他。可能雌性并不喜欢这种安慰,他收紧手臂,更深的埋进了它的脖子里,竟然开始哭了起来。

喂喂,别哭啊!我可不是想让你哭才舔你的……好吧好吧,服了你了,想哭多久就哭多久吧。

银狼躺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收起锋利的指甲,将小雌性推在头部的另一边,然后伸长脖子,让对方舒舒服服的抱着。做完这一些,它才舒服的从喉咙中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动了动脖子,小小的蹭了下雌性嫩嫩的脸蛋。

反正这个小雌性的脸蛋是最嫩的。银狼得意的摇着自己的尾巴,感受着脖子上的重量。虽然看不到小雌性,能这样子亲密地呆在一起也不错了!

守卫队长觉得自己的大脑简直要炸开,明明族长并没有喝下音鸟的血液,为什么会感染狂化呢。难道只是沾到血液,便会感染吗!他也沾到了血液,那么他会不会被感染。对族长现状的焦虑和对自己未来的担忧,恐惧,暴躁,负面情绪不停的被他自身产生,纠缠着着他的大脑,这些情绪也在刺激着他身体内通往进化的大道。

守卫队长并不知道,在他对面的族长,也和他有着同样的思考,只不过他想得更多,也更深。为什么守卫队长的眼睛会变红,为什么那个向来沉着冷静的雄性会发出现在这样狂暴的气息,如果说为这一切找个起源,只有那只奇怪的音鸟!

不能留着那个音鸟!它的血也许让人碰到就会感染,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守卫队长的手碰到了,他也被甩在脸上几滴血,要尽快,在更多的雄性被感染之前,找到罪魁祸首,然后铲除它!

这是一个美丽的部落,管理者和人民其乐融融的生活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些词还未曾出现在它的字典上。族长想着,先和守卫队长说清楚了,两个人去抓那个音鸟,之后自杀,势必不给部落留下后患。他是一个伟大的族长,他有宽广的胸怀去迎接外人,也有足够的智慧指领部落发展,也更有一种高尚的品质。然而再多的话语与坚持也无法抵挡这场疯子带来的灾难,很快,组长就觉得,与其劝说一个马上就要狂化的雄性,还不如先将他杀了,以绝后患……

守卫队长僵硬的与族长对峙,他看着对方眼中仅存的丝毫清明完全化作了杀意,一双眸子血红肮脏,便知道,那个英明睿智的族长,就这样完全变成了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瘟疫兽人。惋惜或是痛苦先放在一旁,更紧急的是是否要与对方战斗,在这个充满杀意的人手下,找出自己的生路!升腾的杀意,迅速占据了他的大脑,缓缓前倾,一只灰色的狼出现在原地。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就感觉外面有点不对劲。啊!是族长和队长呀。”路旁木屋的门被推开,一个雄性腰间穿着简单的兽皮裙,走了出来,他细心的身后的门关好,因为对方是族长和守卫队长,便毫无戒备的走上前去,“你们都变兽型了,是有敌人……”

话音未落,就将两头猛兽同时低吼,上身压低后肢用力,腾空而起。锋利尖锐的巨大兽爪,瞬间来到雄性身前,两股强大的力量不容抗拒的将他撕裂,然而直到此刻,雄性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因为他正在和这个村子里最有威严最伟大的人打招呼,而在这两个人面前,是不会有什么危险能让他死亡的。

守卫队长感觉到族长与他对峙了一会,突然间跳跃到右侧,这便是进攻的意思了。对方转换位置后竟然开始缓慢的移动,这行为虽然诡异,可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立刻用尽全力要将这个危险的瘟疫兽人扑杀。行动很顺利,对方对他的攻击毫无抵抗,强大的利爪顿时将其撕裂成两半。守卫队长微微吐出一口气,一刻也未迟疑的跳转回来,便要查看对方有没有死透。

可那头猛兽,正站在路中央,死死的瞪着他。

有什么东西仿佛在他的大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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