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和以前一样,为了任务总是拼上自己的性命,现在为了……”
“五年前你怎么没死?”打断让的碎碎叨,三笠看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
听到这个问题,让愣了一下,而后露出笑容,“你还是问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问。”得到对方一个阴冷,让轻咳一声开始回答,“五年前,在组织命令我们互相残杀的前一晚,耶格尔医生来找过我。他说……”让回忆着那段往事,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他说,‘让,明天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记得在凌晨喝下这个药,它能让你在24小时之内不会死亡。’”
“不会死亡?”三笠抿着唇角,仔细思考这番话,当中可以取得很多信息。
“是的。”让看着那头乌黑秀发下的美丽脸庞,“那天我被你随身携带的刀刺进胸口,幸好有0.05公分的偏差,否则保不齐药也不能救活我。所以……三笠,我想知道当时你是不是故意没有让我一刀毙命,你是不是在面对杀死我的这件事上有所犹豫。”
“恩?”听到让忽然问出这个问题,三笠停止自顾思索,她盯着让那殷切的神情,那双极其需要得到肯定回答的眼神叫她怔了怔,“没有。”
“你……你说没有?”本以为三笠会回答[也许吧],或者至少是[我不记得了]之类,可……没想到她竟然很肯定外加明确地说道[没有],“那……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刺死我?你一向刀法很准的,为什么在那么关键的时刻会出错?”
“这个……”三笠望了望漆黑的窗外,平平静静地说道,“当时我打了药,可能是药的副作用,到最后一个你的时候,有点恍惚,拿刀都有点颤抖。”
“什……什么?药的副作用?”让长大嘴巴瞪着面无表情的三笠,那副神情说出这番话,就像清晨两个大妈在街上对话一样:[喂,你家今天吃什么菜?][宫保鸡丁、螃蟹年糕]。那些在脑中翻滚了五年的话,那些从第一排到第一百三笠最可能回答的话,现在全部都被这个该死的药给替代过去了!我的老天啊!要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啊!
“耶格尔为什么要给你药?”忽略掉让自顾自地怨念,三笠冷静地问道。
“这个……”让停止想一头撞墙的冲动,又回想了当时的情景说道,“隔日我问过医生,他只说了一句,‘你不该死在这里。’后来你被耶格尔医生带走,我也渐渐恢复。原本一切都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柯尼跑来告诉我老大将军死了,是被一个叫国王的家伙杀的,而这个国王也就是现在组织的最高头目。再后来,我被带去见国王,原因就是我当年打的药。现在高层想研制一种新型的药,耶格尔必然被选中参与其中,但听说医生对此事一直有所保留,并没有全力以赴。所以……”
“所以耶格尔遭到了袭击,而袭击他的人就是现在的组织。”三笠清晰地得出这个结论,在得到让的赞同之后,阴沉下脸,“这么说来,现在我的敌人就是组织。”
“我永远不会与你为敌。”
又是出乎意料地听到这么一句,三笠愣了愣,而后慢慢站起身,避开让想搀扶的动作,拿起一边的外套披上,“让,你不恨我?”
“恨?”让静静看着三笠穿上黑色外衣,那双漠然的眼睛就像从前,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涓涓流淌的小溪边,第一次回头,第一次看向我的那双眼眸,冷冷的却很温暖,“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恨你,就算是要我献出心脏,我也义无反顾。”
三笠站直身,看着让同样看向自己的目光,就这样看着,没有任何表情。蓦地,她一跃而起,站在窗台边,回过头,楼下的风肆意地吹散发丝,搅乱着此刻三笠的心情,“在我的世界,能让我尊重的生命很有限。而这些,在5年前我就已经定好了自己的界限。所以让……尘归尘、土归土,你我永远不会在同一个世界。再见。”
“三……”让没有跟上去,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纤细身影,想上前握住的那只手无奈垂下。让沉下双目,慢慢坐下,抚着还留有余温的被褥,喃喃说道,“我的世界,却全部都是你啊,三笠……”
“轰隆隆!”原本肆虐刮着的狂风在一声炸雷之后消停下来。修兹走在别墅的那排梧桐树下,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那个叫艾伦的家伙,兵长似乎非常在意,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人的出现,他的背景身份都有调查清楚吗?他为什么要接近兵长,他有什么目的?佩特拉好像很喜欢艾伦,明天早上我去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