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难以自持,险些轻薄了她。”不知为何,洛时雨编起故事来那叫一个思如泉涌,这种熟练的感觉让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本职究竟是反派教主还是无良写手。洛时雨因为林赋行闪闪发亮的期待眼神而飘飘然不知何处,一时间吹得天花乱坠,把自己活脱脱演绎成一位痴情的苦命女。
咳,反正沈非恪说颜彻衫是另一位天命之人,要让她和林赋行产生些嫌隙才好,而且颜彻衫确实古怪,丢着那一等繁华不享受,反倒是跑到江湖上当了侠士——哎,她洛时雨就是欣赏这种为自己理想拼搏的妹子啊!不过其他人不这么想就是了……
一炷香工夫,洛时雨在舌灿莲花之余,终于记起了本次行动的终极目的。
她心虚地盘算着,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博得了林赋行的信任了吧?
所以……师弟不会太生气,是吧?
洛时雨了解她师弟,这个唇红齿白的小美人看上去是挺游手好闲、漫不经心的一个人,实际上骨子里最是冷情——因为沈非恪对某些事物执着非常,对那些阻挠到他的人或物,他可是半点怜悯耐心也无。
正当她想到这里,并且准备开展她的下一步计划时,前堂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林赋行虽然素日里放荡惯了,但本质上还是个责任心尚未完全泯灭的林家当家人。他收敛起八卦的神色,迅速整理了一番仪容,把自己拾缀得衣冠楚楚。他望着洛时雨犹豫一下,还是在对方担忧的视线里开口道:“院子里似乎出了什么事情,我先去瞧瞧,阿十就在这儿呆着等我回来可好?”
这怎么行!我还要伺机谋你性命呢!
“万一我在这儿的时候,被偷袭了怎么办?”洛时雨捧着自己的面容,啧啧叹道,“要怪就怪我生得太美丽,真是罪孽啊。”
林赋行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很有耐心等待她更衣完毕,这才匆匆牵了她的手走出去。
洛时雨心里盘算着异变,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眼前这副模样。
只见沈非恪套着破旧的林家家仆服装,面前是一个捆得严严实实的女孩,虽然衣着不甚整洁,但那周身的气度却显明这绝对不是乡野之人。
洛时雨一眼望过去,却没怎么注意这个明显大有来头的女孩子,而是因着师弟那阴森的笑容而打了个寒颤——特别是从两人合伙蒙骗林赋行开始,他们都用上了易容术,而此刻师弟却顶着原封出厂的脸孔,衬得那抹笑容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师弟,你笑得我浑身都发凉了……
——呵,我还以为师姐早已经忘记了我,跟林赋行谈笑风生论道去了呢。
——怎么会呢。
——我就知道那些海誓山盟都是师姐随口说来哄我的。
——……咳,师弟这话可不能给别人听了去,平白玷污了你冰清玉洁的名声。
——果然,师姐不爱我,先前都是骗我的。
——没,我最喜欢你了。
——呵,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沈非恪你给我好好说话!
——说正事,你什么时候再去烧杀抢掠作奸犯科强抢民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