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什么呀,我都二十七了,是小孩子的爸爸。”秦深看到仇宝成的动作咦了一声,“宝成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就是我家乡最传统的做法,出来的鱼汤味道更好。”过滤着汤渣,将汤渣放入油锅继续翻炒着的仇宝成说。
今天黄三尾捞起渔网,网子里面有三四条巴掌大的小鲫鱼和两条大花鲢,送到厨房之后仇宝成有了灵感。
三四条鲫鱼肯定是不够客栈的一大家子吃的,他就让王乐彬去菜市场买了二十来条鲫鱼。
鲫鱼两面在油锅内煎到焦黄,在油脂r-u化的作用下,炖出来的汤会n_ai白却不会有现在这么稠亮。要经过几次过滤、翻炒、炖汤,才会有现在这般如牛n_ai丝滑的效果,鲫鱼早就散碎,鱼r_ou_与鱼骨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却共同在翻炒中激发出最美味的j-i,ng华,j-i,ng华溶于汤中,便有了独特的香味。
中午便是用这锅汤下的面条,不需要加其他浇头,只需这一碗汤便可。
吃完后,唇齿留香。
“吃上这一碗,三月不知鱼味啊,怕是没有其他鱼可以比的上它的鲜美了。”先盛了一碗汤喝着,秦深感叹。
“所以晚上的鱼火锅就不弄太多复杂的涮菜了,简简单单的蔬菜、鱼丸就可以。”
“嗯,我也这么觉得。”
增加了其他,反而浪费了这一锅浓汤。
“老板,有客人来了。”
“知道了,马上来。”秦深扬声回答。
门庭冷落的时候秦深感慨生意艰难,日子不好过,工资发不起。宾客盈门,秦深又觉得被工作绑架,一刻不得闲。
事事无两全,秦深对自己说,人要知足。
“客人好。”站在吧台后,秦深已经调试好自己,笑意盈盈。
客人眼神y-in鸷冷漠,不为秦深郎朗的笑容所动。他j-i爪子一般的手指在台面上划拉了几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秦深皱着眉,忍着耳边的不适,看老人在台子上比划完,分辨出老人写的是“住店”二字。
这也许是一位残障人士,不会说话。
“老人家,住店要做一下登记,这是纸笔麻烦在上面写一下可以吗?”秦深找出了纸笔放到老人面前,耐心地等着老人家落笔,“登记的内容是姓名、住址,凡是来到望乡客栈的人,都要提供这两样真实的内容。”
老人好似没有看到秦深提供的纸笔,继续用干瘦弯曲的手指在台面上写,发出来的刺耳声音阵阵刮绕着耳朵。
看来还是位倔强的老人。
老人写的不快,秦深还有心思分神去观察他。
老人个头不高、也就一米五的样子,再矮一点儿就要看不见吧台了,头发黑白交杂,上了发胶,服帖地往脑后梳理。穿着考究的白色暗纹衬衫、卡奇色的风衣,手上拿着一双白色手套和一根文明棍,整体上看着英伦风很足,是个讲究生活的人。
对,就是人。
这位客人不是鬼、也不是妖j-i,ng,更不是来自于九重天上的神仙,就是活生生的人。
不是秦深修炼出什么法眼可以分辨出这其中的区别,而是他想起来了,自己在电视上见过这位。
付敏生,香江人,船运大亨,一生传奇,写成书可以出上下中三册,几千万字。此人最出名的不是身家多少、传奇如何,而是私生活,与发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妻子漂亮不可方物,但他就是不喜欢,冷落一旁,让她守着活寡,自己周游于各种情妇。据八卦报刊报道,情妇最多的时候有三十多个,如皇帝一般翻牌召见,可以每天不重样地见着环肥燕瘦、各种美人。
有如此多的情人,照理来说私生子应该会成群结对,但事实与之相反,付敏生一生没有一儿半女。
坊间都说是他身体有问题,这才努力了几十年,眼见着脖子下面都埋土里了,依然没有半个儿女的出生。
庞大家业眼见着就要落到发妻外甥的手里。
有钱无法为所欲为,可见世间诸般事是有着因果循环的。
老人写下的信息也证实了秦深的猜测,这人便是付敏生。
“付先生请问你来到客栈做什么?我这边可不是普通的客栈。”
付敏生年轻时长得还不错,就是个头矮了点儿,但架不住他有钱,照样有无数的狂蜂浪蝶自愿献身。随着年龄的增长,皱纹爬满了脸庞,无子不顺,使他内凹的眼睛看起来更加y-in鸷森冷,他冷冷地看着秦深,束手拄着拐杖并没有回答。
秦深眉头微蹙,付敏生并不是哑巴,怎么装自己不会说话?这是客人的隐私爱好,秦深并不多管,见对方并不想回答,便喊来了王乐彬将客人安置在楼上三楼套房,普通人类住店就不用安排到“上一层”了。
“有钱人怪癖真多,耳朵都被他弄疼了。”等人走了,秦深揉着耳朵小声地抱怨。
这时拿着罗盘的莫琛走了过来,他托在掌上的罗盘疯狂转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响。
莫琛说:“老板,刚才那位客人有问题,需要注意了,我的罗盘是一件法器,对恶灵非常敏感。”
秦深的眉头皱得更紧,“你的意思是那位客人不正常。”
“对,也许被恶灵附身。”莫琛懊恼地低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天赋极好,又在客栈时日久了,身体得到滋养,修为j-i,ng进不少,在白水观中只是在师父之下,超过师父不过是时间问题。本以为自己已经不错,却连付敏生是不是被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