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早饭,阿暖去了学堂,木舒影回了房,只留许元一个人在厨房洗碗。越洗越觉得这木舒影身份神秘的很,阿暖喊她“姑姑”,她让自己喊她“夫人”,其他人也似乎是喊她“夫人”的,只是她年纪轻轻的竟就嫁了人,这藕花小馆却再无旁人了,也从未听她提起过她的夫君,不知是死是活,自己又不敢问,实在是好奇的很啊。
正在胡思乱想着,院门外一阵银铃响动,许元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跑了出去,是七哥来送蔬菜和水果了。
太阳已然升了起来,这夏末的太阳依然明晃晃地嚣张着,不过是走了两步,许元便觉得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打开院门,果然见七哥乐呵呵地坐在马车上。
这七哥和他的一帮兄弟住在初莲山上,平日里种些蔬菜水果,因为新鲜又价钱公道,这村子里的人都从他那里买。七哥这个人热情的很,嫌大家上山下山的不方便,他便驾着马车运着蔬菜隔几日来村里一趟。
许元觉得这个七哥身材魁梧,面色俊朗,星目剑眉的模样实在不像个普通种菜的。将菜搬进厨房之后,便向木舒影打听,她赞许地说道:“你倒是好眼光,种菜确实只是他的副业。其实他是个山大王,主业是打劫。”听罢吓了许元一大跳。
木舒影的这个藕花小馆地处一个叫“春台”的小村庄之内。春台这个小村庄,背靠初莲山,左临芙蓉湖,右边是一大片茂密的竹林,村子外面便是一望无际的稻田,离着不远就是个繁华的大城市,名叫“殷城”,真真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好地方。村子里约住了五十来户人家,藕花小馆就建在芙蓉湖边上,这本是殷城一家富户的别院,十几年前这户人家迁往都城业兴,别院就空了出来。木舒影带着阿暖来到这里后,见村子依山傍水的环境不错,便买了下来定居在此了。
许元觉得春台治安良好、夜不闭户的,丝毫看不出有人占山为王的样子,不禁追问木舒影,她继续说道:“小七实在选错了地方占山为王。这初莲山的那一边是殷城,虽是个富足的大镇,又坐座在进京的官道上,每日来来往往的行人商队不知有多少,本是个打家劫舍、发财致富的好地方。只是这山上还有一户人家来头实在不小,竟是当今天子的皇叔云王。云王是个不管政事的,整日只爱游山玩水,见这初莲山风景不错便建了座府邸,一年里倒有七八个月住在这里。王爷住在山上,山下必有军队保护,可苦了山贼了,不敢随意下山,只能安心种菜了。”
许元听罢大呼“奇妙”,又问道:“那七哥为何不离开这里换座山头,非要与那王爷挤在一处呢?”
木舒影诡秘一笑,说道:“他自是有不换的理由了。”
许元只觉得木舒影那笑容让人心里发怵又非常的痒痒,好像一个昭然若揭的大秘密在等着她发现一般。只是一瞬间她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忙拉着木舒影问:“那云王……你可见过?”真正的皇亲国戚啊,她怎能不好奇。
木舒影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见是自然见过的,不过云王他老人家已经年逾五十了,和许胖丫的爹差不多大。”
许元被她眼神一扫寒毛直竖,又听说云王原来是个高龄大叔也就失了兴趣了。只听木舒影又讪讪地说道:“只是你若是要做王妃梦也是可以的,虽然云王年事已高,但尚未娶亲,说不定他就会看上你这种小包类型的。”
许元听了**皮疙瘩起了一身,急急摆手,开玩笑,一个五十多岁还没结婚的大叔,不是同恋就是一定有什么隐疾。木舒影看她慌张的样子,继续打趣说云王除了年纪大些,品脾气都是极好的,若是她想通了,她倒是可以代为引见云云。气得许元一直大叫“不要不要不要!”
两人正说着,门口走进来一抹荷绿色的身影,花涟漪拎着个食盒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对二人说道:“你们这是说什么呢,如此开心?”
花涟漪是学堂先前那位先生的女儿,父亲过世后她便一个人住在学堂里,那日许胖丫被核桃卡了嗓子,便是她第一个发现喊人来帮忙的。人家是真正的好脾气好相貌好品,说话轻声细气,对人态度和蔼,待人接物礼仪周全。如果说木舒影美的像夏日里盛开的莲花,她则优雅的似那翩翩的荷叶,那种内敛的美,许元是怎么学也学不来,徒有嫉妒的份。木舒影觉得她一个女孩子生活不容易,便与村民们商量孩子念书的学费通通交给涟漪权当是给学堂的房租,新来的先生的工钱由她来支付,涟漪每日负责给先生提供伙食,照顾起居,费用统统由木舒影支付。涟漪明白这是夫人在变相帮衬她,对夫人感激的很。
许元总是很好奇,暗地里问道:“涟漪这么美,为何还没有嫁人?她年纪也不小了吧。”
木舒影答道:“她今年二十有二了,前几年上门提亲的还络绎不绝,现在媒婆们都嫌她年纪大了。”
“她不答应是为何?”
木舒影轻笑了一下,说:“那自是有她的原因了。”
许元最是不喜木舒影那神神秘秘的狭促样,心中暗道:一定是涟漪心有所属了呗。不过她的意中人是谁啊?没看见她与哪个男人特别亲密呀。
自那日起,许元总是悄悄地观察涟漪,可惜涟漪深居简出的很,学堂里大多是小屁孩,实在找不出任何关于她意中人的蛛丝马迹。
涟漪提着食盒优雅地迈步走了进来。木舒影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