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秋分之际,正是白日与黑夜平分之时。春分之后,白天变长,黑夜变短,往往要举行送神进香祭祀大典;秋分之后,白天变短,黑夜变长,便是这迎神会要开始的日子了。殷城是立州州府,立州这一带的人民自古信奉月神,并相信月神是个美丽的女子,随着月亏月满的变化呈现出不同的表情,这便是那月神面具中面纱位置不同的缘由了。
迎神会可算是一年一度的盛会,殷城这个地方以商业闻名,十分富足,又是州府,又处在官道之上,每日来往的车辆马匹行人已然很多,每年到了临近秋分,更是有各地的人赶来凑热闹,因为殷城的迎神会最是奢华好看节目多。而且这迎神会还有个特殊的传统,便是这一日未婚的女子带上月神的面具在街上行走,等待大胆的男子上前来揭开,若是月神保佑,便可找到自己的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木舒影拿着新买的面具与许元细细讲述殷城的迎神会传统:“除了已经出嫁的妇人,其他女子在迎神会当晚都会戴着面具,就看能不能碰上有缘人来揭了。”
许元大叫有趣,着面具直问是否真有男子会上前揭开面具。
木舒影笑道:“这是自然。戴上面具之后又不是看不见了,姑娘总要看清男子的模样她满不满意才会允许被揭开的,若是男子强求揭开,女子不满意,男子可是要挨耳光的。”
“那若是男子不满意呢。”
“那只好说一句‘小生唐突了’,然后挨更多的耳光了。只是这男子又不是傻瓜,他们早就对自己心仪的姑娘了如指掌了,怕是只看身形也不大会认错,只待能揭下面具,借着月神的庇佑这个说法好抱得美人归而已。”
许元一听,心中一动,有些埋怨木舒影不早说,不然便挑一件颜色鲜艳的衣裙了,偏偏买了件墨绿色的,那么低调。正在懊恼,忽然想起一事,抓住木舒影,大声问道:“你说颜先生住在学堂?那岂不是和涟漪住在一起。孤男寡女,同住一院,成何体统?”又想起涟漪今日特别高兴,自认识她起她就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从未见她脸上一直挂笑的表情,还买胭脂做新衣裳,莫非……莫非……涟漪的意中人就是颜公子?所以她才一直不肯嫁?颜先生fēng_liú成,伤了少女的心?真的这么狗血?
木舒影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元那张起伏不定的脸,笑吟吟地说:“怎么?你吃醋吗?”
许元被她一下点破心事,不服地说道:“才不是,我是担心涟漪……”
“若是旁人,我定会担心,颜乔息,我放心的很。”
“为什么?你不是说颜先生最是fēng_liú什么什么的嘛?”
“所以我才不担心啊。因为颜乔息这个人,不碰良家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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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六,天蓝云白,阳光明媚,清风阵阵,初莲山下的官道上走来一顶舒适的软轿,后面跟着个小厮打扮的人,看着像是哪家小姐出门游玩去了。
孙小毛猫着腰躲在树丛中已经好一阵子了,现在正是口干舌燥、腰酸背疼的时候,忽听七哥说了句:“兄弟们注意了,爷要劫的人来了。”
小毛抬眼一看,心呼不好,七哥难道转了?干起这劫人的买卖来了?莫非告白失利感情受挫?打算随便抢个人当压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