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怨姨妈打你?”
宋玠轻哼道:“别提她,一提她我屁股疼。”
宋则哧哧笑几声,摸摸她的脸道:“你呀。明日我们会离开。”
一吻过后,宋则问:“阿宝,你会否觉得我无情?想到要和你离开,我竟无半分留恋,就好像我本该随你离开。”
回答她的是宋玠更深入炽热的亲吻。这个亲吻直到宋玠跌坐在椅子上方了,她这伤,能卧能站,就是不大好坐。
私奔那日,除了少了私奔本应有的刺激新鲜感,其他一切顺利。楚三娘与庄承前脚离开,庄荞准备的马车后脚就到,打着庄宝出门透气的由头。
楚四娘以为宋则仍是跟之前一样去陪阿宝。天天相陪,又怎会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孰不知女儿一出门口再也不会出现,故而出门前女儿抱了抱母亲,对她说谢谢。谢她明知两人有情,仍放任她没有管束。楚四娘拍拍女儿的肩膀道:“是三娘糊涂。”
宋玠着庄荞送她们出城,城外有另一辆马车,是宋则雇的,宋玠没打算让庄荞晓得她们住在哪里。庄荞这人,要是晓得了,难保三五天后不把她们招出来。若她是庄宝,乐意为之,可她是宋玠,不想冒这样的风险,若是出现的早岂不是破坏她的好事,她与宋则至多三天的时光。
庄荞的脸当场就黑了,宋玠不在意,宋则替她解释道,此举是为了庄荞回家有所交代,免得被连累。至少他可以将一切都推到宋玠和宋则的身上。
马车经过庄荞时,宋玠掀开车帘叫了一声:“大哥。”庄荞的感觉十分不妙,那一声唤,像是诀别。
当晚两人住进宋玠所租的小院里,被褥新晒,有太阳的味道,哑巴夫妻二人勤勤恳恳,忠厚老实,妻子的煮饭手艺也不错。平素里日常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宋则这才明白,为何宋玠叫她不要带许多东西。
两人沐浴后躺在一个被窝里,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声给了宋则真实感。忐忑几日终于尘埃落定,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与阿宝私奔在一起。她一会儿想着终于和阿宝在一起无人可以拆散,一会儿想着两人今后要何去何从,一会儿想着家里父母得知失踪的消息会急成什么样。宋则心潮起伏不定,而枕边人坐多了马车,尚未愈合的伤处有些开裂,吃了药后j-i,ng神不济,窝在她的怀里,已然入睡。亲亲她的额头,宋则也闭上眼。无论如何,都有阿宝在身旁。
第二天,两人睡到日上三竿。哑巴妻子早已准备好了热水与早饭,见两人起身便给两人送来。用过午饭,宋玠领着宋则在院子里逛,盘算着要添些什么家什下人,算算手上有多少可用的现银,若什么都不做可以宽裕地过上两年。可坐吃山空总也不好,最好能盘下点生意来做方能天长时久。
到了上元,已是幻境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晚膳后,宋玠拖着宋则到花园里,园中已有一案,案上摆着红烛与酒盏。又摆有两个蒲团,对着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