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筝辨认了一下这个发音,又是一种很奇怪的俚语,与他们的相似但口音差别不小。

荆比她矮了半个头的样子,这种姿势下还要比她高上一点,唐筝倾身一把将人搂住,明显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僵直,然后向上抱了抱侧身放到旁边,自己也盘腿坐好,看着呆愣的小姑娘笑道:“我叫榛,是木部落的。”

短短几个字不知是哪一个戳中了她的伤心处,荆耷拉下脑袋,兀自绞着手指不说话,留给唐筝的又是一个小小的发旋。

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侧脸,唐筝对于这种情况有些束手无策,想了想最后还是起身出了山洞,回来时手里多了个两个陶碗,一个装了清水,另一个装着柚留给她的芋头。

荆还是离开时的样子,唐筝将陶碗放在地上,上前将她拉起来带到洞口,雪还没停,风一吹荆打了个哆嗦,唐筝见了挪到她身侧冷风吹来的方向,端起装着清水的陶碗漱了口吐在一边的地上,然后把碗递给她,示意她跟着做。

端着硕大的陶碗,荆有些懵懵的,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重复了唐筝的动作,其实她也懂漱口这件事情,只是唐筝不知道而已。

“吃。”唐筝接过荆手里的碗,将剥完皮的芋头递给她,等了会儿见荆小口的开始吃才放下心,拿起一个芋头剥了皮开始啃,要不然把几岁的小姑娘惹哭了这张二十多的老脸往哪儿搁。

两个人一人一个拳头大的芋头下肚差不多也饱了,这东西抗饿,吃多了还涨得慌。

又是一阵风,唐筝猛地被冻了个哆嗦,更别说人家小姑娘只穿了一块皮子了,反应迟钝如唐筝这才发现荆的唇色有些发白,一双脚赤着站在地上,被冻得微微发抖也不吭声。

所以漱完口为什么不去里面吃饭?懊恼于自己智商的离线,唐筝一把抱起荆往里走。

荆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搂住了她的脖子,说起来从早上睡醒就一直在受惊吓,抱着自己的人很奇怪,但好像是个好人,这个部落也很好很神奇,会救他们,给他们吃的,和之前遇到过的都不一样。

把荆带进了里间,地下有热气不用担心受凉,其他醒了的人也都在这里坐在一起,唐筝把荆放到她族人身边在她边上坐下,其他人见到荆显然出乎意料的激动,拉着她上上下下瞧着,还说着话,语速很快以至于唐筝听不太懂他们说了什么,大概是关心之类的吧。

蜂往这边挪了挪,凑近了说:“起来啦。”

“嗯,怎么样?”

唐筝问的是救回来这些人的情况,多数人大半夜就醒了,应该也都问的差不多了,比起重新听陌生的磕磕绊绊的语言,她更愿意让已经说话比较连贯的族人讲。

蜂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回道:“他们是从南边来的,一个叫巫的部落,因为擅长巫术常有人去他们那里看病,靠这个得一些吃穿,过得也还不错。也因为这个被附近的虎部落看上了,想让他们认了虎的图腾,他们的老祖母当然不会同意,雷季的时候虎部落便用了强,当时死了不少人,你知道很少有部落愿意收外人的,逃着逃着也就到了这儿,活下来的就这么几个了。”

果然没有猜错,这个时代巫术即医术,难怪荆身上有草药的味道,估计是从小熏陶出来的。受伤生病是家产便饭,靠这个手艺谋生遭人窥窃也是必然,这虎部落怕也是虎狼之辈,得不到的就毁掉,简单粗暴。

因为食物的原因基本上没有部落敢轻易留这么多人,也没人会随意地散发爱心,流亡之辈大多都是被灭族的,收留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能不能受住可能会有的打击报复。虎部落想来也是个大势力,不过他们逃了半年的路程,应该也不会再追过来了,天高皇帝远没什么好怕的。

了解了大概唐筝又问道:“那他们有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这...我还没问呢。”蜂讪笑着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行吧,过会儿我去问,你们今天不用出去打猎么?”

“老祖母说今天不去了,留着看家,外面有狼不安全。”

“这样啊。”唐筝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老祖母,怕的不光是有狼,还怕这些走到绝路的人的反击吧,果然还是老祖母想的周到,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不能把人想的太善良,农夫与蛇并不少见。

见唐筝沉默下来,蜂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有什么事儿可以让我做的么?不打猎没事儿干,浑身都不舒服。”

“哦,木头不够了,帮我去砍点儿吧。”唐筝回过神来,随意地说道。

“不是前两天才砍过么,山那边堆得比我人都高!”蜂不可置信地拔高了一点声音,感觉自己被打发了。

“费什么话!之后有用的,快去!”

虽然嘴上嘀咕,最后蜂还是乖乖的扛上石斧出去了,顺便还拉上了乌和樟几个汉子,有些事情做习惯了突然闲下来的确难受的紧。

“榛,这边来。”

蜂前脚刚走老祖母便让她过去,起身挪了个地儿坐去老祖母旁边,对面是巫部落三个女人中最年长的一个,按照唐筝这段时间的经验来看,大约是二十五左右了。

“这是荷。”老祖母为她介绍道:“巫部落就剩这些人了,让他们留下来的事情我也说了,不过她有条件,你过来一起听着。”

唐筝向荷点头问好,荷也礼貌地回她,然后开口说道:“我们可以加入木部落,但是希望能和你们的族人对等,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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