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他说他能理解”成才叹了口气,这简直更让他内疚。

“卧槽,四十二的脾气够好的”齐桓惊叹。

陈亦此刻倒是在想,这安林是不是有点软啊,军营都是血x_i,ng的汉子,应该为这事打一架才够正常。不过真要打一架?显然剩下的那一分不够扣的。

“你跟他说了是……的意思”齐桓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

成才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他说他知道,他还说……”成才的话音顿住,倒是把陈亦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说什么?”

“他还说无论队长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

卧槽,齐桓仰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也不管太阳是不是刺眼睛了,整个一无语凝噎。

陈亦愕然,用手在脸上掐了一下,小声嘀咕道:

“妈的,老幺怎么就这么好运气”

成才默默的看着单杠上继续晃动的人影,

“齐桓,你知道吗,在我认识的人里,我只见过一个可以无条件相信任何人的人,尤其是对队长”

齐桓将头低了下来,想了想才说道: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

“所以我想对他好点”成才的眼睛里有一丝忧伤。

齐桓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陈亦在旁边听了半天,总算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两位都觉得安林像许三多,难道是因为这个老幺才……,不可能,陈亦转瞬间就将自己的结论否定了,因为这实在是太扯淡了,一个是纯朴的农民的儿子,一个是真真切切的将门虎子,差着简直是十万八千里远,怎么可能相像,尤其是这长相,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许三多的眼前一片模糊,汗水早进了眼睛,比汗水更为咸涩的东西弥漫在他的心里,一分,只剩下一分,坚持,坚持住,不能被淘汰,为了这一天,他已经花了四年多的时间仅仅是为了靠近自己最爱的人。许三多大吼了一声,全无意义但极其悠长“啊”的一声,喊得直是声震寰宇。喊完了又荡了上去,世界又开始倾转,天地又开始盘旋。军营已经不再是规则的圆周运动了,而是在飘飞,飘飞回了家,飘飞到了草原,飘飞过修不完的路,飘飞过一辆驶去的火车。一个灵魂像风样掠过,审视着烙在这灵魂上的一切。

世界一片安静,没有人声,只有飞翔的风声。

安静,寂寞,只有风。

袁朗站在天台上,呆呆地看着天穹下的安林,他的世界也是无声的,只有风。烟一明一暗的烧到了手指,一痛之下扔掉,可人依然是恍惚的。

他听得出,那声叫喊里有多少的不甘心,又积聚了多少的忍耐。

他想起了一个人曾经说过的在钢七连的三百三十三个单杠记录。

想起了那个雨夜,犯了错误的他,在铺天盖地的雨幕里,无尽循环的做着大回环,就像cd机里的单曲循环。

想起了那个人笑着对自己说:

“队长,你看我做了六百二十三个大回环,可我却再不会晕倒了”

“这里所有的战友都是我想尽力守着的人,队长,我会成为一个好兵的,相信我”

是的,他相信他,然后他抱住他,最后一无反顾的爱上他。

再点起一根烟,整个世界依然寂静无声,就像他早已经孤寂枯萎的情感世界。

这烟不好,太辣了,熏得自己直流眼泪,袁朗想,还是一会去铁大那里偷盒中华比较好。

正文 第43章 黎明之前

几天前,当陈亦站在小南瓜们面前满脸笑容的宣布选训结束时,几乎没有人相信这位满带着善意的教官的话,他们甚至很警惕的扫视着面前的教官,以防止自己一不留神的被欺骗到。可现在他们基本上已经完全相信了,最根本上的原因是他们已经重新获得了自由以及搬进了新的宿舍楼和老兵们住在了一起。许三多被齐桓一路踹着屁股踢进了他曾经极为熟悉的房间,这里一切都没变,连墙上的各国名枪装配技术图依然也还挂着,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人气,他呆呆的站在那儿,是的,这里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可是现在他却只想放声大哭一场。

齐桓看着懵懂的许三多,不禁咧嘴一笑:

“怎么,有这么激动啊,这里就是你以后的家了”

许三多轻轻的嗯了声,然后熟练的沿着床头的梯子爬上了那张床,静悄悄的躺下,一动不动的,仿佛立刻陷入了一场沉睡之中。齐桓能理解这个兵奇怪的举动,过于内向的人总是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深处过于澎湃的感情,比如在隔壁屋子里他就听见了两声嚎叫声,他隐约能猜到那是和沈明泽住在一起的,叫尹刚的小南瓜发出来的。

屋子里很安静,能听见窗外风吹树叶发出的哗啦啦的声响,齐桓站在屋子的中央看着自己上铺似乎睡着的人,也有些恍惚。

时光恍若从未流逝,那年的三多就是像眼前这样死活的赖在床上,安静的,沮丧的,想着要回家种地来着。齐桓的嘴角弯了弯,同样来自702团的兵,同样容易上当受骗,同样是木讷的,同样的,自己由衷的喜欢,即使安林不是三多,可是在他身上却寄予着自己对那个人最深切的怀念。

接下来是风平浪静的一周,平静和谐的几乎让每个小南瓜觉得自己可以像个猴子一样懒洋洋的躺在阳光下互相挠痒抓虱子了,每天除了正常的训练,几乎没有人再去刁难他们,小南瓜们终于逐渐的欢欣雀跃起来,只是他们觉得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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