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们来得及时,山鬼被你们吓跑了。不过紫蝶的脚踝扭伤了,我们还先回所里再说吧!”为了不让他有询问的机会,我说罢就准备扶紫蝶上车,可是她却怒哼一声,不让我扶,自己一拐一拐地走上车。
回到派出所后,我把小芳的情况告诉花所长,并告知牙医黄大文大有嫌疑。我刚把情况说完,已经把脚包扎好的紫蝶就一拐一拐地走过来,说要立刻去逮捕黄大文。
“你的脚受伤了,行动不这方便,这事就让小慕去办就行了,反正你过去也帮上不什么。”花所长一脸严肃地说。
紫蝶一听就生气了,怒道:“这案子一直都是我调查的,慕申羽只不过是来帮忙而已,现在查出原凶了,当然是由我亲自去逮捕他了。”
花所长也怒目圆睁:“我什么时候让你调查山鬼了,是你不听指示擅自调查,还好没闹出大乱子,所以我才会让你协助小慕调查……”
父女两人当着众人面前大吵起,开始时纯粹是为工作上的问题争拗,继而牵涉到工作以外的事情,包括紫蝶一身火辣的打扮,甚至花所长烟不离手也成为针锋相对的焦点。眼看场面快要失控了,我便想上冲劝阻,但却被赵学拉住,他在我耳边低语:“别管他们,他们两父女经常都是这样,一天三小吵、三天一大吵,不多吵几次不舒服。”
既然赵学这么说,那我只好任由他们继续吵下去。他们又吵了一会,花所长大概是吵得口干了吧,不住地咳嗽,虽然还想说话但却说不出来。紫蝶见状就不再说话,一拐一拐地走去给他倒了杯茶。
我想现在该是我出马的时候了,就上前跟他们说:“逮捕黄大文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这个时候进村抓人,恐怕会引起村民误会。龙洞村向来都对派出所不满,要是黄大文乘机闹事的话,我们会很被动。不如这样吧,我们先去休息,明天一早再由紫蝶带队去逮捕黄大文。”
“这、这太委屈你了吧?”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所有父母的心愿,花所长那会有不想女儿出人头路的道理呢!只是碍于脸子,不好意思让女儿抢我的功劳而已。
“这有什么委屈不委屈,这宗案子本来就是紫蝶调查的,没有她收集证据,我也不知从何入手。而且在龙洞里,要不是她救了我,我现在都已经去见马克思了。”虽然在这宗案子上,紫蝶并没能给予实质x_i,ng的帮助,但刚才我占了她不少便宜,现在算是向她赔罪好了,反正功劳我从来也不在乎。
“好吧,就这么定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花所长再向大家交代几句,就扶着紫蝶离开。紫蝶走到门前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貌似含情脉脉,让我心里慌了一阵子。虽然她的身体很吸引我,但我总觉得和她之间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翌日上午,我扶着紫蝶上车,这次她没有把我推开。因为所里的人手不多,而且还要派人去处理昨晚被警车辗过的女尸,所以花所长只派了赵学跟我们去逮捕黄大文。不过为了我们的安全,他让紫蝶和赵学都配带了警枪。
我没打算到黄大文家里找他,一来我不知他家在那里,二来我也不想让他有机会煽动村民与派出所对抗,所以我让赵学把警车开到龙洞医院。来到医院后,我们先去找黄院长,告知小芳的情况后,让他与省人民医院联系,以为其他患者制定治疗方案。然后,就直接冲入牙科室将黄大文逮捕。
虽然这是我第二次跟他见面,但之前并没有认为观察他,现在看清楚了,却觉得他一点也不像山鬼。他身形高瘦,长相文弱,像个书生似的。更重要的是他的双手很干净,手掌没起老茧,而且腰骨挺直,这与四肢着地像野狗般奔跑的山鬼根本是两回事。
然而,当我宣告逮捕他的理由时,他却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二十年了,终究摇D忝遣灰再花时间调查了,我就是山鬼。”
“我早知道你就是山鬼,只是苦无证据而已,现在你自己承认了,那就省事多了。”紫蝶像胜利者般为他拷上手铐,然后和赵学把他押上警车。
我还是让赵学开车,毕竟我和紫蝶是“天残地缺”,一个手伤了,一个脚伤了,都开不了车。我们一左一右地把黄大文夹在后座中间,虽然他声称自己是穷凶极恶的山鬼,但毕竟已被拷上手铐,而且紫蝶带有配枪,应该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然而,绝大部分意外的发生,都是人们始料不及的。
从龙洞村返回派出所大概要二十分钟车程,途中我思考了很多问题,譬如黄大文的双手。他的双手并非我想象中那么粗糙,长满老茧,而是跟一般人的手没什么分别,倘若徒手挖掘坟墓,恐怕还没挖到一半,双手就已经流满鲜了。然而,若他并非山鬼,为何要为他人认罪呢?要知道他的弟弟细文是让山鬼吓疯的,他应该对山鬼恨之入骨才对啊!可是他却为虎作伥,二十年来不间断地利用牙医的身份毒害村民,为山鬼创造年轻的女x_i,ng尸体。
突然想起三婆跟我说过,细文被山鬼吓疯的时候,大文正在外地实习,那么他又怎么可能是山鬼呢?他不是山鬼,却又愿意山鬼为杀人,甚至愿意为其顶罪,难道……
之前我一直没想明白,山鬼为何会在龙洞伏击我们。因为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