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仓不知道,她只是看着病床上悄无声息的梨衣熊,想到她毫无知觉,也不禁深感自己即使是陪伴也无法填补的空洞。

死亡是一场独行,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陪伴左右,然而只有佐仓自己知道,这几天每当她踏入梦里,总会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好像是医生们匆忙赶来抢救的脚步,又像是梨衣熊在慢慢走远的声音,每每惊醒,她都深感恐惧彷徨,而抬头看着梨衣熊消瘦明显的脸颊,又是心碎又是绝望。

别人总说她们两个好像永远不会停止说话的话题,永远都j-i,ng神十足,可如今她们通通疲惫不堪,即将败下阵来。

“あやね………”

佐仓回头,楞了一愣,这是妈妈。

“お母さん什么时候来的?”

“我打电话给ゆみ那孩子,知道之后就跟你爸爸过来了。”

“哦……..”佐仓回转过头,继续看着梨衣熊不语。

佐仓妈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走到佐仓身边,搂住了她。

“お母さん…….”佐仓的眼泪夺眶而出,一度哽咽到说不出话。

没有人知道,这几天里,她经历了多少悲伤。

而在玻璃外面,是内田倚靠在墙上默默流泪的影子。

内田在等,她同样在燃烧着自己的能量,等着自己的枯竭,如果梨衣熊一直醒不过来,或许先崩溃的不是佐仓,而是她。

三森陪在她的旁边,这几天也是满腹的心事跟担忧,她同样无能为力,除了祈祷梨衣熊早点醒过来之外,她们什么都做不了。

内田妹妹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她拿着两份从医院食堂打来的饭菜给她们,“吃吧,别担心了,医学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起死回生的。”

接过饭菜,两个人默默吃着,内田吃着吃着就流起了泪。

这是这几天的常态了,三森叹口气,只能把她抱在怀里,由她发泄。

第17章 第 17 章

她好像又回到了大学应试的时候,每天不光要应付各种考卷,还要昼夜不眠的查着资料,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不停的,没有间歇的写作。

有段时间她遭人异议写作风格太单一,于是她开始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写作路线,写起了恋爱,可是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她,绞尽脑汁,无论如何都写不出自己满意的故事。

房间里好暗,窗外的风飒飒的响,悬挂着的窗帘像一个冷漠的观察者,冷眼看着筋疲力尽的她,仿佛在等着她倒下的那刻。

如今的写作对她而言太难了,梨衣熊望着身旁看着她的佐仓,拜托起来“あやね,我真的写不出!”

可是佐仓只是看着她,没有理会她的央求,而是拿出了很多的邀约稿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以一种无言的姿态告诉她,她所写的东西,还远远不够。

画面一转,她站在了大街上,在她前面走着的,是她的两位挚友,内田和希望“あやさん,ノジョさん……..”

她追着前面的友人,可是明明只是很近,看着伸手可及的距离,她费尽了力气,跑到身心俱疲也没有追的上。

她好累,撑着膝盖,脚酸痛到一步也迈不开,她想要放弃了,可就在这时候,内田跟希望停下了脚步,她们回过头动了动唇,像是在问她怎么还不过来。

她笑着,想要跑上前跟她们汇合,就在这时候,她的手被人抓住了,她转头,是佐仓。

佐仓面色焦急的摇头,口中在说着什么,但是她听不清,只是觉得被佐仓抓住的手腕好疼。

她想要甩开,却无论如何都甩不开,佐仓的手就是这样牢牢的抓住她,她想尽了办法都甩不开。

痛意像是黑洞一般,将她卷入其中,她无处可逃,只能在疼痛中挣扎反转,像是置于火炉中的无助昆虫,她的眼看不到任何东西,这里一丝光亮都没有,梨衣熊害怕极了,声音吓到变了调,只能一个劲的喊着仍然在抓住她手的佐仓“あやね、あやね……….”然后她便被丢下无底深渊,在呐喊声中沉入,再也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りえ!!”

谁在叫我,她费力的睁开眼,然后看见了佐仓。

“りえ!!看的见我吗?”佐仓握住梨衣熊的手,急切的问道。

是あやね,我们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逃出来了吗?还是在她坠入深渊的时候,被救了?

这样费力的思考实在太累,她身躯微微一震,忍不住想要抬手动作,佐仓连忙按住她的手“りえ,你听得见吗?”

当然听得见,她还记挂着佐仓抓她手,抓到她生疼不已也不松开的事。

“你千万不要动,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是啊,她好累,是该好好休息了,可是她还有稿子要写,明明在房间里的时候,她无论怎么央求,佐仓都不为所动的拿出一叠又一叠的邀约稿给她。

“りえ,知道我们是谁吗?”有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颊问道。

爸爸、妈妈、还有姐姐,我当然知道,为什么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啊。

她转过目光,看着佐仓,眨了眨眼。

佐仓摸着她的额头“你是不是想说话。”

c-h-a了管子,没有办法说话,她吃力的在佐仓的手心比划着。

佐仓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是说稿子?没事的,你只是做了一场噩梦,睡一觉就好了。”

她放心下来,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想要好好的睡一觉,可仍然有人在凑近看着她。

“第四心音有奔马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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