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分了家,钟二老爷忧心了两日,觉得自家三个儿子,日后怕是也要走上分家这条路的,可惜他再发愁也没用,该忙还得忙。
关盼在家又闲了几日,钟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她实在无聊,连个说闲话的人都没有。
兰春被晾了好些日子,去找她娘,她娘也没有法子,瞧着家里消停了两日,她便过来找关盼。
兰春站在关盼面前,道,“太太,您是不是不要奴婢伺候了。”
关盼道,“怎么,你打算重新奔个前程吗,要我放你出去?”
兰春立刻摇头,道,“太太,奴婢没有,奴婢学规矩学了好些日子,您身边还多了两位妹妹,奴婢要是再不回来,只怕都没有伺候您和小郎君的机会了。”
关盼回道,“这事儿得听杨妈妈的,我回头问问杨妈妈是怎么打算的?”
兰春心下失望,但也不能说什么,关盼叫青苹送她回去。
小薇见了兰春,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太太是不愿意松口了。
小薇心里着急,说道,“肯定还是卖身契的事情,原本是高妈妈管着咱们的,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管着。”
兰春捧着脸没有说话,小薇推开门出去了。
小薇借口去大厨房,进去后和一个仆妇碰上,那仆妇看见小薇,示意她跟着自己去了僻静地方。
中年仆妇道,“你又跑过来做什么,不是叫你好好待在九太太身边做事吗。”
小薇苦着脸道,“李妈妈,您是二太太身边的人,我们的卖身契,都是二太太那边管着的,九太太十分谨慎,有杨妈妈和那两个丫头在,我看很快就要把我打发走了,求您去跟那边说一声,有了卖身契,我才好留在九太太院子里做事。”
李妈妈听了,推了她一把,瞪着眼睛道,“你还想要卖身契,我看你是疯了,就是叫你在好好在九太太院子里待着,又不让你做什么,你怎么就待不下去了,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无能,你要是待不下去,叫人给赶了出去,你就去庄子上吧。”
小薇赶紧拉着李妈妈,她可不想去庄子上,她还想在宅子里好好待着,回头嫁个有出息的,到了庄子上,她这辈子都出不了头了。
李妈妈看她这样,好声好气地劝了几句,叫她想办法在九太太面前露脸,她才好留下。
李妈妈说完,就打发她走了。
小薇心里头很是着急,回院子的路上,想了不少法子,可惜哪个都不合适。
这日傍晚,小薇不巧听见青苹和过来的陈妈妈说话,说是小薇和兰春,太太只打算留一个人,好全了家里的体面,毕竟是家里头专门给她准备的。
按照陈妈妈的意思,是想让小薇留下,青苹则是说,兰春在府上有家眷,太太想让兰春留下,以后说不定能够用得着她爹娘。
小薇心头一凉,要是兰春留下,她可怎么办!听完之后,小薇怕惊动她们,赶紧走了。
陈妈妈听见瞧见人走了,道,“太太哪里这样费心,要是不喜欢这两个丫头,只管打发了就是,怀着身子,这是何苦呢。”
青苹扶着陈妈妈,笑着说,“左右太太也闲着,权当是打发时间了。”
陈妈妈叹了口气,道,“那边的心思可真不小,竟然把人塞到了九太太屋里头,也不知道藏的什么心思,你让太太小心些,这等丫头,赶出门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青苹点头,把陈妈妈送出去了。
关盼打着钓鱼的心思,自然不是要钓着一条鱼。
二太太手里头捏着家里这么多仆从的卖身契,要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是不想,也没办法拒绝,就是关盼院子里洒扫的人,她都没法信任。
一想到这院子里头的人,说不定是谁派过来盯着她的,关盼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关盼要让这院子里的人,都听自己的,他们的卖身契,也要捏在自己手里。
于是这两日,关盼带着两个侍女在书房待着,整个白天,也就是中午回去歇一会。
第三天,关盼丢了枚手镯,而且是一枚大有来头的手镯。
是当初她头一回去见二太太和三太太,蒙骗她们俩的时候,二太太从手腕上褪给她的,对这个手镯,关盼一向看的紧,这会儿手镯丢了,杨妈妈立刻把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侍女仆从都喊到了一起。
兰春听说这事儿以后,小声对杨妈妈道,“青苹和青茉两个妹妹是怎么做事的,怎么会连太太的手镯都看不住,她们两个还不如我呢!”
杨妈妈道,“你少胡说,你这两日没去太太的屋子里吧。”
兰春睁大眼睛,“杨妈妈,您怎么能够怀疑我呢,这事儿同我没有关系!”
杨妈妈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也说不定,你们这些侍女啊,都是归钟家管的,太太也管不到你们头上,你们就是犯了错,那也得先给二太太去说。”
兰春心想,还是卖身契的事情,这她也没有办法啊。
院子里站了七八个侍女,杨妈妈带着青苹,去每个屋子里搜查去了。
手镯很快就在兰春和小薇的屋子里找到了,还磕碎了一个角。
杨妈妈板着脸,把两个人喊过去,指着磕坏了桌子,沉声道,“兰春,这是从你的床底下的匣子里找到的,你怎么说。”
兰春一双杏眼瞪得滚圆,“杨妈妈,您开什么玩笑!”
关盼在屋子里瞧着,对青茉道,“也不知道这院子里头藏着多少牛鬼蛇神,可真是麻烦。”
青茉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