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回来没两日,院子里的人就换了一遍,都是钟锦托人找过来的,比二太太送来的可靠多了。
最起码关盼瞧着最近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活得越好了,这可比那位贾妈妈管事的时候好多了。
院子里各处也整整齐齐的,瞧着比从前更好了。
兰春扶着关盼在院子里走动,道,“太太,你看地上的青砖。”
关盼道,“怎么了?”
“是不是干净了许多,”兰春道,“之前那几个,都爱躲懒,下雨了只说让您别出来走动,院子里青苔多,这几日换了人手,院子里的砖都是仔细擦洗过的。”
关盼听了,心想富贵人家果然不一般,连院子里的青砖都是挨着擦洗,她倒是没想过这等事情。
“都是二太太治家严,我如今才明白,这些话都是唬人的,您说是不是。”
兰春道。
青苹即刻说道,“兰春,不能这样说话。”
“我在自家院子里说,这里又没有旁人。”
兰春回道。
青苹神色严肃,道,“那也不行,万一你在咱们院子里头说习惯了,出去了也这样说呢,规矩是平常就要守着的,不然出了问题,可就来不及了。”
兰春不敢反驳她,点头说自己只道错了。
关盼道,“你倒是较真。”
青苹说道,“这是咱们家太太教导我的,她教了许多,我时刻记着,绝不给您和九爷添麻烦。”
“我娘那边确实规矩挺多。”
关盼说道。
青苹点头,道,“咱们太太可厉害了,她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兰春立刻拉着青苹的手,道,“青苹姐姐,你也就教教我呗。”
青苹拍开她的手,笑道,“你这会儿喊我姐姐,你早干嘛去了。”
几人在院子里笑闹,关盼也心情颇好。
关盼心想,到了钟家这么多天,日子里总算安生许多。
钟锦这一回没有白出门一趟,他拉拢了梅州城几个大商户,做起了茶叶生意,这些日子也赚了一些。
不过按他的话说,还是任重道远,要给女儿攒嫁妆,那还是太少了。
关盼摸了摸肚子,这个小祖宗也快四个月了,也不知道是姑娘还是小子。
钟锦下午回来,天色还早,关盼正在屋子里和钟溪说闲话。
钟溪正好在抱怨,说孙氏又逼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钟锦进门,听到这话,道,“娘又催你做什么了?”
关盼解释道,“娘想让溪儿学着管家,溪儿正发愁。”
钟锦认真道,“这有什么好发愁的,你是要嫁过去给人做正室太太的,你不学着管家,你想让谁管,万一日后你嫁的男人不靠谱,纳了妾室,你什么都不会,只怕是要让妾室欺压到你头上的,如今学好了,日后由着纳男人作妖,你手里有钱,还怕他不成。”
钟溪听了,顿时连嫁人的想法都没有了,神色委顿,道,“哥哥,我就不能嫁一个不纳妾的男人吗。”
“也就是咱们钟家规矩多,你看看梅州城,像那个薛家,薛家大爷有三个妾室,生了四个庶子,”钟锦毫不留情打破妹妹的幻想,道,“还有咱们姨母家的表兄,今年也纳了一个妾室,很是宠爱,听说他成婚前也答应表嫂不纳妾的,这男人啊,没几个靠得住的。”
钟溪不禁瑟瑟发抖,拉着关盼的手,苦着小脸,“嫂子,我能不能不嫁人了,我得找个不纳妾的,要是纳妾了,我能够和离吗?”
钟锦这时在关盼身旁坐下,关盼道,“你别吓唬妹妹,回头他嫁人的时候,咱们把那人查得明明白白的,要是不行,那就重新找,这天底下还是有好的。”
钟锦笑道,“譬如像我这样的。”
关盼推了他一把,笑起来道,“你在妹妹这里胡说什么呀。”
关盼也觉得自己运气挺好,当初是觉得钟家名声不错,钟锦在她面前态度也很好,便也没有多想。
好在她上天垂怜,她运气还是不错的。
钟溪看着这对在自己面前恩爱的夫妻,面无表情。
钟锦一手扶着关盼的腰,随后才对妹妹道,“你也不用太担心,胆子大些,别说和离,就是你到时候打算谋杀亲夫,哥哥也给你收拾干净。”
钟溪心中很是感动,但是谋杀亲夫是什么鬼话!关盼忍着笑,道,“别听你哥哥胡说,不过确实不用担心,我虽嫁进来不久,可绝不是那等苛责的人,日后我和你哥哥,都是你的靠山。”
钟溪拉着关盼的手,感动道,“嫂子,还是你待我最好了。”
关盼随即又说,“针线活不好不要紧,但读书明理和管家是要学的,你也是个大姑娘了,咱们女人嫁人,就跟投胎一样,也看运气,可你自己要是有本事,那就不一样了,知道吗。”
钟溪也不是蛮横无理的小姑娘,只是不喜欢那些事情,她道,“我明白了,那我跟着嫂子学。”
关盼应下,钟溪便起来,说要走了。
关盼道,“不再留一会儿了?”
“不了,我才不要看你和哥哥恩爱,可怜我孤家寡人一个,看多了心里头难受。”
钟溪道。
关盼立刻被她逗笑,道,“行,你回去吧。”
钟锦起身送她出门,“你倒是很会看眼色。”
钟溪翻了,麻利地走了。
她一定要找个好男人,和她一样恩爱,回来给他们好好看看!关盼道,“你把话说的那样重,妹妹回头不敢嫁人了。”
钟锦一点都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