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春哭得很是委屈,道,“太太,奴婢今日去外院看我娘,回来的时候,听见几个小丫头嚼舌头,说您的坏话,奴婢哪里能够忍着,自然是同她们理论起来,奴婢一时情急,说话厉害了些,不小心、不小心同她们推搡起来,高妈妈知道了,便让人把奴婢带过去,打了几个板子。”
小薇赶紧帮着兰春擦眼泪,兰春抹着眼泪,道,“太太,是她们先胡说八道的,还说得那样难听,要是传出去,太太的名声可怎么办,奴婢就算有错,高妈妈也太不讲道理了。”
关盼听完,心说这钟家可真是事情多。
她起身道,“行了,事情我知道了,你先歇着,这几日不必伺候了,我明日去问问。”
兰春趴在床上,凄惨道,“太太可一定要给奴婢做主。”
关盼点头,小薇赶紧送她出去了。
出了门,关盼问小薇道,“你在这府上时日也久了,之前可曾听过什么闲话。”
小薇低着头,半晌才讷讷道,“太太,闲言碎语,是哪里都有的,总不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
关盼叹了口气,随即露出得意的神情,嘲讽道,“说闲话那又如何,我关盼长得漂亮,三媒六聘地嫁进钟家,说闲话嚼舌头的人,也不过是嫉妒我有个命罢了,好歹我也是这府上正经的九太太,我倒是要看看,谁敢这样下我的面子,看来是不想在府上待着了。”
“我难道还不能护着自己的侍女!”
这话不止小薇听到了,院子里洒扫的两个侍女和婆子,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大伙儿瞧着关盼这厉害模样,有人害怕也有人轻蔑。
这钟家的内宅,可是二太太管着的,九太太才进门,在这府上的日子,还不够一个巴掌,就想伸手内宅里的事情,这心思未免太大了。
在外头一副柔弱模样,果然都是装出来的。
关盼撂完话,小薇听了脸色都变了,赶紧说道,“太太,您可不能说这样的话,要是叫外头知道了,可怎么办?”
“我在自己院子里说话,外头怎么会知道,难道这院子里的人,不归我管吗。”
关盼横了院里的人一眼,也不管小薇说什么,便要回去。
丢了的面子,她必定是要捡回来的,若是生受了委屈,只怕她就成了人人都可以欺负的那个。
也不去打听打听,她关盼什么时候吃过亏!关盼往回走,小薇便要跟进去伺候,关盼道,“不必,你去好好照看兰春。”
她脸色不悦,“兰春也是蠢的,叫人拿住了把柄,还要我去收拾烂摊子!”
她瞧着很是不喜,小薇自然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回厢房了。
关盼回了屋里,钟锦已经收拾好了,正在歇着。
关盼坐在镜子前头,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她将头上的发钗簪子拆下来,准备梳头。
钟锦过去拿着梳子,道,“怎么样,外头的事情用我帮忙吗?”
“不用,”关盼道,“你觉得兰春和小薇,哪个好使?”
钟锦道,“哪个都不好使,这两个连带院子里头的,一起打发了最好。”
他们院子里,怕是钟家里外的仆妇丫头里头,找到的最笨手笨脚,歪瓜裂枣的了,钟锦本来院子里那几个小厮都比他们强多了。
钟锦帮关盼梳着头发,虽然动作很轻,但还是弄得她有些疼。
关盼倒是不在意,钟锦下手更轻了些,关盼道,“自然是要打发的,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我总要知道,哪些人能用。”
钟锦道,“你跟岳母说好了吗,她明年能给你送两个靠谱的过来吗?”
关盼身边连个能贴身伺候的都没有,他自然担心,“我明日先把杨妈妈从娘那里要过来,她是娘身边最可靠的人,日后叫她照看你。”
说到杨妈妈,关盼问道,“我看溪儿身边有个乳母,很是可靠,你怎么没有?”
钟锦回道,“我小时候是有乳母,只是我那乳母是个心大的,总是叫她家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和我一起玩,我当时刚刚八岁多,后来我娘知道了,就把她打发走了,对了,那时候二嫂刚进门有半年,我如今想着,只怕这件事情,有她的功劳。”
关盼不由得睁大眼睛,道,“那她还真是眼光长远啊,她动作这么多,母亲就在家里头,难道就一点觉察不到她的心思。”
这是关盼最奇怪的事情,她婆母就是瞧着温和了些,人又不傻,难道还能瞧着有人坑害自己的孩子不成。
关盼拿了根发带,把梳好的头发绑起来,准备去换件轻薄的衣服。
钟锦又帮她换衣服,道,“我娘忌讳前头那位太太,这家里头的人,又多是那位太太留下的,我娘疑心,也是疑心那些人,至于我二嫂,就是疑心她,也找不到什么证据,我娘身为继母,也不好跟她们对上,她就是脾性太软了些。”
关盼表示同意,孙氏确实软和了些,关盼道,“继母又怎么了,继母也是母亲,母亲难道没有给二哥三哥操劳过吗,母亲太顾忌名声了,我们村里头当继母的,谁不是把前头留下的孩子整治得服服帖帖,不亏待就难得了。”
关盼心说她要是去当后娘,继子好好的别折腾,那就什么都好说,若是敢在她手里闹腾,难道当娘的还没法子整治儿子吗。
钟锦唉声叹气,“你去了孙家,瞧瞧孙家是怎么教姑娘的,你就明白了。”
关盼道,“我那日瞧见孙媛表妹,她也的确是个和软的,若是一般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