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战胜生物钟。在该起床的时候,宁子归还是抬起了极其沉重的眼皮,那层厚厚的睫毛此刻也似有千斤重了。宁子归感觉浑身都酸痛无比,好像前天参加了铁人三项一样。

可他显然没参加“铁人三项”,发生了什么……他一下子想起来,他的脸立即烧起来了,惺忪的神智也是瞬间被泼了冷水一样清醒。

宁子归陡然睁大了眼睛,便立即看到傅丞站在不远处的镜前,还是那西装笔挺、发型清爽的模样,正低头摆弄着他的淡蓝色珐琅袖扣。

傅丞单手戴袖扣,手法是相当熟练,但也要聚j-i,ng会神,所以没有注意到宁子归已经醒来。宁子归的脑袋被昨晚的变故搅成一团浆糊,满脑子胡乱想法纷飞,便趁势合上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睡眠之中。

还好宁子归是大半张脸都埋进被窝里的睡姿,要掩饰自己醒了的事实还是比较容易的。他看着很是安适,但实际上心跳都快跳到头壳顶,只是憋着一口气而已。因为闭着眼睛,他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着听觉却判断周围,希望快点听到开关门的声音。

只是天不从人愿,对方的脚步声却越发近了。他从脚步声判断,转眼间,傅丞已经到了他的床边。床褥的另一侧又瞬间有些倾斜,显然是傅丞坐了在床上。他越发的紧张起来,却听见笔锋在纸张上刷刷的声音——大概是傅丞在床头柜上的记事册上写字了。

是给宁子归的留言吗?

宁子归有些好奇,很想睁开眼看看傅丞写的是什么,但退缩的心理阻止了他。宁子归紧闭着眼,发现书写的声音已经停息,傅丞身上的香气却越来越靠近。宁子归有些惊慌:“他发现我装睡了吗?”这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他却觉得极为心虚。却不想,一个羽毛落地一样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角。

宁子归现在真的庆幸自己大半张脸都缩在被窝里,不然傅丞一定发现他脸颊和耳朵都瞬间转红了。

然后,傅丞的香气又飘远了,随着他的脚步声,一直走远,直到房门打开、关上,将彼此隔在房间内外。宁子归还不敢动,唯恐他突然回来,僵在被窝里大概几分钟,他才怯生生地睁开眼睛,如同战时从防空洞里小心探出头来的难民。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

只是他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拿床头柜上的记事册,上头果然是傅丞笔劲锋利的字迹:

“小宁,

今天你没有工作安排,可以放心睡眠、休息。务必要准时吃饭。

昨晚你的手机一直在振动,我看了一眼是一堆无关紧要的消息,就将之关机了。如果这冒犯了你,请让我知道,我要道歉。但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将这样半夜s_ao扰你的人拉黑。

ps:给你做好的衣服放在棕色牛皮拉杆箱里,已经洗净并熨烫过。

love,

丞”

宁子归仿佛失去了阅读汉字的能力,所有注意力都在这个“love”上打转。

这个love是什么意思?宁子归所有阅读理解的能力都集中在这个字的解读上。他总是无法轻易将这个字按它的字面意思理解。他又想,这个写个love或者love from也算是常见的书信落款吧?

他会不会是想多了?

可是对于一个昨晚才做过爱的人,这样也不算想多吧?

宁子归的头快炸裂了,又疯狂地揉搓自己早已凌乱得很的头发。

宁子归决定先放下这个事情,然后伸手拿手机,发现果然关机了。他摁开手机开关,随着手机亮屏,他很快看到了一连串来自氾宝儿的消息,中间还夹杂着一条是薯仔发的“在吗”。

点进去,就能看到氾宝儿发的消息,确实属于傅丞所言“无关紧要”的范畴,不过是问问你今天怎样,又说说自己遇到什么了,中间还发了几张爱琴海的照片。氾宝儿老爱发这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宁子归也习惯了,而且大多数时候,尽管这些话题“无关紧要”,但却颇为有趣,宁子归很愿意顺着这些话题聊下去。

氾宝儿一直发,却不见宁子归回复,便可怜兮兮地说“你怎么不理我了”,还配了个泪眼的表情。

傅丞当时是看不见这个表情的,只能从黑色的屏幕上显示“氾宝儿:你怎么不理我了?[可怜]”,傅丞立即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看[可怜]这个表情长什么样子。傅丞一看就觉得氾宝儿这人真是不要脸,呸。

当时原本已经偃旗息鼓了,傅丞都给宁子归放好热水,要帮他洗洗了,现在又有了点火气,就压着已经昏睡的宁子归,又降了一回火。

宁子归当时意识极度模糊,现在也属于记不起事儿的状况,皱着眉看氾宝儿发这条信息的时间,发现是后半夜了,便心安理得地回了句:“不好意思,那个时候已经睡下了。”宁子归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是希腊的后半夜了,便觉得对方应该不会回,便打算先起床。

他撑着身体起来,发现整条腰到臀到腿,都一脉相承地酸痛着。他都怀疑自己能不能下床。

昨晚到底是……

宁子归想起那些浪荡不堪的画面,就脸红耳赤。没想到手边的手机又振动起来,宁子归扭过头去看,居然是氾宝儿的回复:“昨晚那么早睡?”宁子归拿起手机,刷了一下,发现氾宝儿昨晚发的第一条信息在十点半。那个时候确实宁子归一般还没睡的。那宁子归脸上红红的,庆幸对方不能看见自己现在的神情,心虚地回复:“嗯,出差,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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