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这么高兴的日子,你怎么哭起来了,多大了人还哭,丢不丢人啊。”刘秀英丢过一张手帕说道。
拿过手帕擦了下眼角,方辰笑道:“我这是替爸高兴,也替我高兴,我现在也算是大作家的儿子了。”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方爱国也笑着说道,但是眼中的激动和感情的自溢并不比方辰少多少。
说起来,他还要感谢方辰才对,如果不是方辰突然挣了钱,让他有这个专心写作的机会,他也获不了这个奖。
只是作为父亲的含蓄和尊严,让他实在说不出感谢自己儿子的话语。
看着老爸的模样,方辰的脑中突然蹦出来了一个词,那就是父爱如山。
在华夏,甚至对于整个人类来说,父爱其实都是一种不易表达的爱,是严肃、刚强的、博大精深的。
父爱是一种默默无闻、寓于无形之中的一种感情,只有用心的人才能体会。
他现在细想起来,虽然老爹这个父亲做的并不算优秀,但只能说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但绝不能说他没有做到他作为父亲应尽的责任。
整个吃饭过程,一家三口到是显得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毕竟今天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方辰的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或者说有些莫名的感慨。
他之前还在为如何安排老爸老妈而发愁,谁知道这转眼间,人家自己就把自己安排了,这样写写书,没事出去溜达溜达,开开研讨会,签售会的日子,对于老爸老妈来说着实是最好的生活了。
也是他想安排都安排不上的生活。
酒足饭饱,方辰躺在床上,随意的翻着景德传灯,指着其问道:“爸,你为什么会选这么个名字,这有什么意思。”
方爱国笑道:“你知道我的笔名是什么意思吗?”
方辰疑虑了半天,然后说道:“大概是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您在勉励自己做个仁者,智者的意思吧。”
闻言,方爱国顿时笑了起来,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我的笔名乐水山人,其实就是出自景德传灯录中的一句话,弟子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游山玩水去。’乐水山人这四个字其中背后隐藏的意思,就是做自己。”
方辰顿时有些傻眼,乐水山人等于做自己?
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解释,他真受不了这些文人了,一个名字里面居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累不累啊。
不过,方辰转瞬有些疑问道:“景德传灯这不是您自己写的书吗,这去哪出自啊?”
自己引用自己的话,这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要是老爹自己为自己的笔名编了一段话,那他真的只能说六六六了。
方爱国无可奈何的看了方辰一眼,从方辰说的这句话开始,他就知道他这辈子想让方辰继承他文学事业的梦是白做了。
不可能的啊,压根不可能,方辰就没有任何的文学细胞可言。
“景德传灯是我写的,而我刚才说的是景德传灯录,这是宋朝年间,一位名为释道原的高僧大德所撰之禅宗灯史,其书集录自过去七佛,及历代禅宗诸祖五家五十二世,共一千七百零一人之传灯法系。”
“此书编成之后,释道原诣阙奉进,宋真宗命翰林学士,朝散大夫,行左司谏知制诰,同修国史判史馆事柱国,南阳郡开国侯,食邑一千百户,赐紫金鱼袋臣,杨亿加以勘定,并敕准编入大藏流通。这是一部著名的佛教经典。”
方辰感觉有些头疼了,不说别说,就杨亿那一连串的官衔都让人受不了。
并且,他也看出来,方爱国同志这是在炫耀,低调且赤果果的炫耀。
聊了一会,方辰就借口出去转转,跑了出去,他要是再听下去,脑子非炸了不可。
见状,吴茂才如蒙大赦,也赶紧跟着溜了下去,四太爷说的那些东西,他既不感兴趣,也听不懂,简直可以说一个字都听不懂。
方爱国有些遗憾的看了一下方辰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孺子不可教也啊。”
“行了,你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那是儿子他们年纪爱听的,怪不得儿子从小就不喜欢和你在一起。”刘秀英讥笑道。
“那好像儿子就喜欢和你在一起似的!”方爱国撇了撇嘴。
“儿子就喜欢和我在一起,从小就黏着我,我走哪就跟哪!”刘秀英得意的说道。
“是,走哪就跟哪,如果不是跟在你屁股后面,抱你的腿,儿子也不会一脚踏进地上的开水锅里,到现在脚上还有疤那。”方爱国说道。
“行啊,方爱国,你又把这老账翻出来了,你的意思是怪我了!”听了这话,刘秀英碗也不洗了,噔噔两步走出厨房,掐着腰,气焰高涨的说道。
一见刘秀英生气了,方爱国顿时蔫吧了,嘟囔了一句,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我不跟你计较,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书房。
只不过看其背影,怎么都有些狼狈而逃,败军之将的意思。
如果方辰看到这一幕,估摸会舒心很多,这才是他记忆中老爸老妈的相处模式,之前相敬如宾,夫妻和睦的模样,他冷不丁的着实有些不习惯。
出了门,果不其然,慧明,韩光等人百般聊赖的在家属区内的凉亭中,百般聊赖的待着。
没了方辰,他们就跟没了主心骨一般,真不知道继续干什么。
沉吟了一下,方辰说道:“这样吧,茂才你带着人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