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中间蔓延。

乌合之众们脑门流了汗都不敢擦,提心吊胆。

“那就好好听我说话。”谭笑用指腹试着搓了搓手背上不小心画上的一道圆珠笔印子,用力过大,白皙的手背上立即多了一道红。

一房东夫妇:“您说您说。”

“三点。”谭笑不看他们,把手举到眼前,看那条印子,“第一,我们签的是第三方合同,和你们本来是不存在直接矛盾的。”

“第二,”谭笑笑了一下,张开手掌,孟津文把合同放到谭笑手上,谭笑翻到关于违约赔偿那一页,快速看了一遍,说:“租房合同期限内一方单方面提前提出终止合约,应按合同规定的违约条款进行赔偿,据刚才你们所说,你们并没有按合同规定赔偿给二房东,该行为直接导致我方得不到应有的赔偿,所以你们没有权,将我们赶走。而根据合同,我们仍有权利使用该地进行商业活动,直至合同到期,甚至延长至赔偿金折算所得时长。”

“第三,由于你们的愚蠢行为,我谨代表我方撤回原先同意你方在合同未满期限内收回房产的决定,并起诉你和二房东违约,详细赔偿要求,稍后我的律师会和你们谈,有问题吗?”

谭笑一口气说完,有条有理,一房东夫妇哑口无言,头摇到差点断掉。

谭笑摆摆手,有人去打开门。

一房东夫妇灰溜溜带着一众亲戚滚了,走出去好远都不敢抬头。

孟母两眼泪汪汪,激动地拍拍孟津文的手,小谭真是太优秀了,一定要拉到自己人的阵营来,今天就打电话跟几个老姐们儿说。

孟津文:又,又见识了总监的霸气侧漏。

没什么事,罗峰给汉子们道过谢,叫他们各自散了,二十来号人转眼就散了。

虽然叫来这么多人,但谭笑不会当面把他们真打一顿,毕竟人家是讲道理的人呢,呵呵。

“就这样放他们走?”罗峰用喜欢啄珍珠n_ai茶里头的黑色珍珠,有点不能理解谭笑了。

谭笑打了个响指,意味深长地看着罗峰,“你觉得呢?”

罗峰露出邪恶的笑,他就知道谭笑不会这么轻易当过他们,果然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谭笑,蔫坏蔫坏的,“明白了。”

二十来号人浩浩荡荡正准备回家,又接到罗峰的电话,回头把刚才那帮人挨个蒙头扁了一顿,特地挑了y-in暗的角落,没有摄像头没人经过的那种,打完就撤,干脆利落。

第二天,一房东夫妇鼻青脸肿忐忐忑忑地在家里等谭笑口中的那位律师,却只等到了法院传票。

谭笑以孟母的名义起诉一房东夫妇,起诉内容包括合同问题,以及聚众恐吓,企图谋害,威胁公民生命财产安全等等,要求其求赔偿违约金,以及各项法院诉讼费用,j-i,ng神损失费等等,数罪并罚,这起官司他们要是败了,将面临八位数的罚金。

而二房东,因为他没有及时出面化解危机,才让谭笑和孟母陷入极其不堪的局面,所以谭笑连他一并告了。

一房东夫妇拿着传票,白眼一翻晕倒在自家老婆身上。

孟母拉着谭笑的手,得知他父母双双故世之后,目光更加怜爱。

“小谭呐,你看你今天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孟母扭头对孟津文说,“去,餐厅定个位置,小谭可是我们的恩人。”

谭笑摁住孟津文掏出手机的动作,看着孟母说,“不用了,谢谢您,今天不太方便,您看看我,这德行,恐怕连餐厅的门都进不去。”

孟母还想再劝劝,谭笑微笑着对她摇了摇头,孟母只得作罢,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不放。

“好吧,阿姨也不强求了,不过这顿饭是一定要吃的,今天不行就改天吧。你和我家阿文不是同一个电台上班嘛,也挺方便……这样吧,就明天,周日,怎么样?”

罗峰一条胳膊搭着孟津文的肩,把木奉木奉糖从嘴里拿出来,砸吧嘴都是甜甜的香橙味道,“来嘛来嘛,”罗峰推了推孟津文,“你明天叫上莫扬,今天来不及见面了,我这一身臭汗差点熏死我自己,明天我们再聚一聚,好吧笑笑?”

谭笑抿嘴一笑,同意了。

罗峰在谭笑这里没有换洗衣服,就回自个儿窝了,谭笑是孟津文送回去的,孟津文腼腼腆腆地,开车却很稳。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一路无语,谭笑照旧让他在杨柳路停下,剩下的路程自己走。

孟津文目测了一下这段路的长度,说:“我还是送您进去吧。”

谭笑说:“不用,我想走走。你到家了给我发条短信。”

孟津文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说好的,道别之后倒车,原路返回。

谭笑站在高高的大坡顶,看着孟津文的黄色小车消失在夕阳里,才慢悠悠往回走。

谭笑今天蹲得太久,脚不知道麻了多少次。他想走走,促进血液循环。

好久没有那么累了。

谭笑张开双臂,迎面吹来一阵微凉的风。

路旁栽的柳树叶尾悄悄地黄了,再过一阵子它们会黄得透彻,变成老柳条,风一吹,一面沙沙的响,一面落下,露出枝脉原本光秃秃的模样。

谭笑捡起一根刚刚掉在地上的柳条叶,放在鼻尖轻嗅,淡淡的,保留着柳叶的清香。

他拿在手上,想着要带回去夹在书里做书签,或者做标本也可以。

这是今年春夏来过的痕迹,他想留下来。

“谭先森!谭先森!”有人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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