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峰转了一圈,于念扯下衣角,又叫他抬脚。

穿好衣服,谭笑还在睡。

罗峰蹲在床边,看谭笑睡觉,于念背靠着床坐在地上,等罗峰下决心叫谭笑起来。

“笑笑好漂亮,”罗峰看着于念找认同感,“对吧。”

于念同意道:“嗯。”

“想摸一下……”罗峰伸一只手到被子里,被五年扯出来。

“摸个屁。”于念不满道,“正牌老公在这儿你不摸。”

“不能摸屁,”罗峰说,“笑笑会生气哈哈哈!”

于念:“……”

“叫他。”

“……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

“大笑难得睡那么沉,”罗峰说,“虽然是靠酒j-i,ng……”

于念扭一下罗峰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又陪他饿了十分钟,不行了。

“吃饭。”于念说。

罗峰只得晃醒了谭笑。

“吃饭了。”

谭笑坐起来,光溜溜的。

“谭笑!”罗峰拿被子罩住他,“你给我注点意!”

于念自觉出去了。

谭笑慢慢扒被子,露出头,还不太清醒,脖子一歪,又要倒,罗峰马上托住他背,轻轻拍他的脸。

“笑笑?笑笑?”

谭笑用鼻子哼一声,“……难受。”

“还难受?”罗峰坐床上抱着谭笑,“睡一下午了,哪儿难受?”

“哪儿……哪儿都难受。”

谭笑抱着罗峰的腰,忽然就哭了。

“我不知道……”谭笑哭得不清不楚,“……我恨他……背叛我……”

“……我不行……”

“……我不敢……接受……怎么办?少侠,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谭笑哭得很难看。

少侠听懂了,不是酒醉人,是人醉人。

“我们不要他,”罗峰说,“他坏,我们不要他,我们能找到更好的,你爱的人,代替他。”

“我不想要……”谭笑哭着说,“我不想要其他人。”

“那不要了,我们不要了,一个都不要。”

谭笑抱着罗峰,哭得撕心裂肺。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傍晚的花园里,微风裹着赤霞。

谭笑停了下来。

“可是,”他说,“我讨厌你。”

“谭纪平,我讨厌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谭笑说这话时嘴角残存的微笑仍在,只是那一双俏丽妩媚的眼睛里没有了内容,清清冷冷。

_我讨厌你啊。

谭纪平闭上眼睛,丁梦晴生前的御用律师吕东梁弯着腰站在他面前。

“不说实话?”

吕东梁腰又弯下去一寸,“句句属实,谭总。”

“呵。”谭纪平勾了勾食指,吕东梁上前几步,谭纪平道:“你知道上一个不听话的律师,是怎么死的吗?”

吕东梁年近60,阅历丰富,自然不会被轻易吓到,他摇了摇头。

谭纪平有条不紊道:“听说您老有个得意门生,姓朱。”

吕东梁浑身一震。

他伸手在桌面上拿了支雪茄,利落剪好,目光全落在雪茄上,看都不看一眼他。

“吕老得意门生的母亲,至今未婚,曾经和一个已婚人士纠缠不清……”

“您说巧不巧,那位已婚人士,也姓吕。”

“商政不分家,”谭纪平磕了磕雪茄屑,“吕老c,ao持了那么些年,老来安稳,不要犯糊涂啊。”

吕东梁心底大骂,当初帮丁梦晴,以为临了还有笔入账,没成想到反倒惹一身s_ao。

谭纪平捉蛇拿七寸,一打一个准。

他的朱姓“得意门生”,是他唯一的儿子。

也是私生子,他真正的老婆生不出孩子,善妒,家里背景又跟律界挂钩,他根本不敢让她知道自己有个那么大的私生子。

他一直以为他保护得很好,结果被谭纪平这么轻而易举的给挖了出来。

可以见得,谭纪平的实力和手段。

吕东梁打了个寒颤。

如果谭纪平想弄他,太容易了。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获益最大的明明是谭纪平,现在他却又此事翻出来,到底意欲何为?

难道真只为了还那个所谓的男人妻子一个清白?

真是天大的笑话。

……还是,考验他是否守口如瓶?

威逼告一段落,谭纪平洞察吕东梁思路,不废话了。

“你就告诉我,给谭笑看的遗嘱,继承人是谁。”

欧阳云看了看表,那位明面上告老还乡,实际上卷钱出逃的吕东梁吕律师已经进入超过十五分钟了。

依他们谭总的处事速度,估计快要收尾了。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谭纪平就叫他进入送客了。

吕东梁挺正常,就面色太惨白,活像被人吃了魂。

_是您。

_谭先生从不知道还有另一份写着他名字的遗嘱。

_是……是,是您母亲,拜托我做的局。

_……对,之前谭先生和您母亲的各种争执……都是故意让您看到的……

_为了让您能相信,您母亲她……没少折腾谭先生。

_无非是什么,做卫生,指挥他东奔西跑,指责他各种不是……之类的,增加让他签同意书的……可能x_i,ng。

谭纪平坐在落地窗前,用食指玻璃雾上画出一张俊逸的侧脸,眉眼弯弯,温柔的浅浅笑着。

心疼得厉害。

心疼谭笑,这么久了,才终于敢说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晚安,下章开始跑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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