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手腕,一捏一拧,匕首已经落地,被他一脚踢飞,于先生只觉得胸口好像被锤子重重击打了一下,整个人就向后飞出,摔倒在地。

刚才被雷霆一剑劈成两半的婴灵重新聚拢,但身上的怨气霎时间比刚才减弱了不少,乔广澜被怨力反激,向后滑出两步,跟着剑尖在地上一戳,稳住身子,并肩站在路珩身边。

路珩扶了他的腰一下,环在腰上的手臂有力而可靠,表情上却一点也没有得到救援的欣喜,反而沉声道:“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对付他们我一个人就够了!”

不管平时再怎么从容自若,风度出众,但最起码在这一刻,看见乔广澜额头的冷汗和略显苍白的脸,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失态,因为对方的这副模样,总是与他噩梦中那些冷冰冰的场景重叠。

他也是会做噩梦的。

对于曾经失去的恐惧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翻涌而上,那是即使如今再多的幸福也无法消除的y-in影,如果可以,路珩宁愿自己千刀万剐粉身碎骨,也不想乔广澜再冒半点风险了。

因为心中的疼痛,要远远比r_ou_体的痛苦强烈百倍。

他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鞭柄,骨节发出“咯嘣”一声轻响。

乔广澜察觉到了路珩话中的怒气,却头一次没有因为他语气不加而感到不满。

曾经那么多相处的岁月,他对路珩的心事一无所知,他莫名其妙的愤怒与酸意,他隐藏在讥讽和不快下的关心,这些乔广澜统统没有半点察觉,现在回想,两个人之间似乎因为那些误会与骄傲,错过了很多原本应该快乐的光y-in。

路珩那句话冲口而出,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也明白自己唯一的弱点就是乔广澜,所以每次在他面前都很难把握好情绪,也造成了两个人一直争执不断,现在嚷了对方这么一句之后,立刻又心疼又后悔,连忙就想道歉。

但还没等他说话,乔广澜已经好脾气地回答道:“不用担心。我已经读条完毕,现在是满血复活状态。路少掌门,你总是一个人耍帅,我可看不下去了。”

路珩可能是被虐习惯了,难得得到个好脸色,心头倏地一软,竟然觉得十分感动,他把那句“对不起”咽回去,柔声道:“千万小心。”

乔广澜哼笑了一声,唇边弧度还没褪去,眼神已经凌厉,倒转剑柄,头也不回地一剑向着身后捅了过去:“该小心的可不是咱们!”

原本趁着他们说话想从身后偷袭的于先生险些被捅个对穿,吓了一跳,连忙躲闪,但还是被乔广澜的剑锋在胸口划了一道血口。

于先生惨叫一声,但就在转瞬之间,那道血口就如同他刚才被路珩打出来的伤势一样,迅速地愈合了。

果然正如他自己刚才所说,一旦使怨气强大的婴灵成为自己的役鬼,只要路珩那边封不住婴灵,那么于先生就不会死亡。

乔广澜看见这种情况,反而笑了:“太好了。我还想着要给英民报仇的话,杀你一遍太不解气,现在不错,你可千万别太快玩完啊!”

他虽然在笑着,话却说的咬牙切齿,显然已经对面前这个造成好友惨死的罪魁祸首深恶痛绝,起手就把长剑扔了出去:“万法定乾坤,归命不动明王,万魔共伏!起!”

他的剑跟路珩的长鞭一样,都是各自门派的法器,乔广澜催动法力,长剑感受到周围的血腥与煞气,顿时散发出正气与之碰撞,刹那间金光迸s,he,随着乔广澜的动作四下飞ji-an,远远望去如同一场梦幻金雨。

乔广澜出身名门,不光是擅长法术符篆,这种硬本事也是每天起早贪黑练出来的。他满腔怒火,丝毫不留余地,随着他的c,ao纵,长剑飞驰横扫,顷刻间弥漫在整个空间的煞气收敛过半。

于先生顿时有些招架不住,婴灵发出嘶嚎,嘴里喷出黑气,想从后面偷袭,结果半路上被路珩用鞭子一卷,直接挡了回去。

于先生身上几处见血,婴灵暴怒,如同一个黑球一样,发疯般乱撞,竟然把路珩的鞭子给撞飞了。

路珩不慌不忙,修长的五指飞快动作,摆出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势,先结说法印,再由施无畏印转为禅定印,重重叠叠的法印生生不息,一层层向婴灵压去,直接把它从半空中一路压到了地面上。

婴灵挣扎着想要冲出法印,恰好这个时候,在乔广澜那边,于先生也跌跌撞撞地向着这个方向扑来,路珩和乔广澜不约而同地伸指点在他们中间,同时喝道:“破!”

余先生和婴灵各自被向后掀出去,距离再次拉大,路珩和乔广澜各自收手,对视了一眼。

其实除了之前梦境中的仓促攻击,这可以算作是路珩和乔广澜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联手,他们平时很少一起行动,一方面是由于关系不好,更重要的一点是以两人各自的实力,单打独斗已经足够了。但这一回他们却惊奇地发现,对方实在可以算是一个非常有默契的好搭档。

路珩脸上露出笑意:“解气吗?”

乔广澜回手一剑,将挣扎着想爬起身来的于先生一剑钉在了地上:“痛快极了!”

婴灵还没有消灭,于先生即使被捅个对穿也死不了,乔广澜一把拎起他的领子,冷冰冰地道:“就为了炼制鬼婴,你害了这么多条人命,猪狗不如的畜生!”

他重重地两拳砸在于先生脸上,下手极狠,连对方的鼻梁都打歪了。

在乔广澜泄愤的时候,路珩连变了好几个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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