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珥看了他一会儿,有几分犹豫,还没开口,就听到傅南生道:“算了,这种事情应该是你们习武之人最要紧的辛密,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苟珥有些愧疚地摸了摸他的脸。
傅南生不再纠结这件事,转而道:“那你快一些教我稍微能学得快一点的功夫,我学好了要跟你打架,你会成为我第一个能打赢的人。”
苟珥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疤痕都皱成了一团。
傅南生觉得恶心,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漠国以往称得上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但这些年来仿着中原建王城,设百官,便也仿了一些节日,取了名字为天神节、天神祭、天神灯会及天神等等,被鲁鼎嘲笑过许多次。
如今天神节快到了,王城的百姓也都非常期待,热火朝天地筹备起来。
傅南生却有些郁郁寡欢。
苟珥大概猜得到他为何寡欢,却也不想说破。
他或许是想出去,但苟珥不愿放他出去。
或许他一出去,就会像他的姐姐一样跑掉。
苟珥心想,在这宅子里挺好的,其他的人都过得挺好的,他也能过得挺好。
傅南生见苟珥没有反应,便连饭也懒得多吃了,应付了两口便说身子困乏想休息,隔日睡到日晒三竿也不起来。
苟珥去叫他起床,他就恹恹的,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似的。
苟珥斟酌着道:“毕竟是在王城,到处都是大王子的人,我担心若被他知道了,会对你不利。”
傅南生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仍然是一副乖巧的恹恹状,道:“我没事,可能是感染风寒了,休息两天就好。”
话这么说,他看起来更无j-i,ng打采了,一刻比一刻沉默。
苟珥动摇起来,但他想要先确定一些事情。他和傅南生之间细想起来什么干系都没有,他想确定两人是有一些干系的。
可是当他试图要亲近傅南生的时候,傅南生再次躲了过去,脸上比往常多了些薄弱的烦躁。
苟珥心中一动,讪讪地看着他,有些不安。
苟珥忽然想到,傅南生确实和那些女人不一样,那些女人喜欢待在宅子里,却不喜欢和他来往,而傅南生喜欢和他来往,那么不喜欢整天待在宅子里似乎并不是一件很难令人理解的事情。
傅南生低着头道:“苟大哥,曾经有一个员外想要买下我放在他新置的宅子里面,他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只是不准我出门。你和他是一样的吗?”
苟珥没有说话。
傅南生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道:“其实你和他一样的也没什么,因为我喜欢你,你是真心对我好。”
苟珥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傅南生道:“所以我没事,我只是真的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前段日子练功太勤快了,确实也不合适习武。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好像我什么都不会做。”
苟珥讪讪地道:“你也不用做什么。”
傅南生道:“但我想做点什么。我以前吃不饱饭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能有的吃有的穿,又不用做事,那该多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