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左看右看:“没事吧?他可伤到你了?”

令狐缘握住李俢然乱查的手,摇摇头。

而突然发难的章雁,此时扑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像疯了一样疯狂打滚,不时以头撞地,涕泪横流,放佛在经历极大痛苦。

令狐缘疑惑道:“章大侠这是……发病?他中毒了?”

李俢然挥手,影卫鱼贯而上,强行制服了章雁,防止他再做出自残的行为。章雁此时就像是临终前的疯子,浑身震颤,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挣脱不开,便顺势抓住一名影卫的手臂,乞求道:“给我药,给我药……求求你……”

场面着实触目惊心。

令狐缘再度上前,章雁见有人来,也不管是谁、有没有看清,竟直接要朝令狐缘磕头,痛苦地哀嚎着,求令狐缘给他药。

可是令狐缘哪里会有这种让人变得绝望而疯狂的药,他伸掌拍向章雁后心,源源不断的内力慢慢灌入章雁干涸的体内。

李俢然想阻止他,手刚抬起,迟疑片刻还是放下了。“这个傻子……”

温和充沛的内力似乎真的缓解了章雁的痛苦,章雁不再哭嚎,取而代之的是剧烈气踹,像是溺水濒死之人终于被抬到了水面上,抓紧从咽喉的缝隙里呼吸每一点可怜的空气。

“章大侠,可还舒服些许了?”令狐缘不敢放手,无数武林人眼热的逍遥阁内力不要钱一样全灌给章雁。李俢然实在看不下去,提醒道:“阿缘,过犹不及,再多章大侠身体也承受不住。”

令狐缘收回手,章雁脱力一般瘫软在地上,眼神涣散,呼吸深重。

祁岭派众弟子再也不会料到,令狐阁主竟能这么快就寻回他们的章掌门,他们更不会料到,他们擦肩无数次议论无数次的山下野人竟然就是他们的掌门。

他们那位威武又厉害的掌门师傅,此时竟瘦骨嶙峋浑身伤口。

最可怕的是,掌门,疯了。

十一终于看清了章雁身上的伤口,除了满身的鞭伤棍伤绳索捆缚伤这种明显虐待的伤痕,他右腿上的伤明显更加严重,严重到十一即刻汇报李俢然。

李俢然此时作为逍遥阁弟子安诉欢,与令狐缘一起进了祁岭派调查后续事宜。听得十一汇报与所猜测不谋而合,收了折扇问道:“那是什么伤?”

“应是被一种暗器直接贯穿右腿,伤是两月前所受,正好与章掌门失踪时间一致。属下猜测,章掌门轻功卓绝,也只有因为腿部受伤,才会落入他人之手。只是按照章掌门的功夫,一般暗器很难伤到,属下仔细观察了,章掌门表皮伤口看似不大,内里肌r_ou_筋脉却呈漏斗状损伤,这绝不是一般的暗器可以造成。”

“不知王爷是否还记得,四年前,泰和七年秋天,我们曾经俘获一伙绿林劫匪,他们手上的鸟铳?”

李俢然狭长的凤眼眯起,“当然记得,但是当时那个鸟铳……看似吓人,其实s,he程准度皆一般,要伤手无寸铁的普通的百姓可以,但是基本上会一点功夫的武林中人,不可能躲不开。”

十一继续道:“所以属下猜测,有人怕是改良了这一土方火器。”

火-药现在已是攻城略地不可缺少的兵家利器,以火-药做暗器,在改良了s,he程准度之后,还会是不足为惧的民间玩意吗?

李俢然眉头皱起:“带本王去看章掌门的腿伤。”

飞雁堂,祁岭派掌门的住所。此时令狐缘正在被祁岭派副掌门沈英州拉着不让走,副掌门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求令狐缘给他们主持公道,连所谓的逍遥阁安少侠进来都顾不上招呼了。

李俢然伏在令狐缘耳边低语几句,当两人要求再看一遍章雁伤势时,副堂主连连答应,一副生怕令狐缘走了的样子。

章雁此时还在沉睡,他睡的并不安稳,多亏这不安稳的生气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像一具被吸干了的尸体。

在看到章雁腿伤时,饶是李俢然令狐缘,都不得不倒抽一口凉气。

两个月前的伤口,经历了无数次开裂与化脓,皮r_ou_翻卷,血痂可怖。那暗器应该是从腿后方s,he入,贯穿之后从前腿飞出,漏斗状的伤口使得右腿前侧创面巨大,难以愈合。

十一在一旁补充道:“幸好这暗器没留在体内,否则章大侠怕是撑不了两个月。”

令狐缘低声喃喃道:“全新的暗器么……”

李俢然轻轻叹了一口气,望向令狐缘:“这江湖,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是夜,仍旧处在恐慌之中的祁岭派并不安静。

令狐缘也同样难以入睡,沉吟片刻,他研墨执笔,给应梨写了一封信,召唤来逍遥阁飞鸽传走。一回头,就看见了同样也睡不着的李俢然。

李俢然歪头一笑,眼睛里倒映着檐下的灯火,在燥热的夏夜里显得流光溢彩。“来找阁主讨杯茶喝。”

李俢然的发尾还带着刚刚沐浴未擦干的水滴,混合着他常熏的巫溪松兰香,突然的,令狐缘心头的烦扰就像远去的蝉鸣一样消失不见。他侧过身笑道:“王爷请进。”

李俢然负着手慢悠悠晃进去,落座时狗鼻子一动,径直走向令狐缘床铺:“这祁岭派办事真不漂亮,给你准备的被子没有晒过,还有霉味呢。”

令狐缘心想我怎么没闻到。“他们出此变故,招待不周之处,王爷就多担待些吧。”

李俢然坚持为他的阁主鸣不平:“可是我的被子没有霉味啊,香香软软的呢。”说着扇子一敲脑袋:“哎哟我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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