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可能还不能理解,尤其是那些自幼被抓去的,甚至都以为那些畜生灌输给他们的才是正常的。李季的这番话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对过去的一种冲突。
李季说完了,话锋一转,语气柔和了些:“你们有什么想问的,这里没有外人,尽可以说出来。”
孩子们面面相窥,相互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胆怯。
李季也不着急,就这么耐心的等着。过了许久,才有一直小手小心翼翼的举起,低声道:“我们不用出去要钱吗?”
讨饭,回去换取那一晚难吃的食物,是他们过去的全部。
李季摇头:“永远都不用。你们若是大一大,不想念书了,我可以安排你们去干活。干活能赚银子,赚来的银子就是你们自己的,随你们怎么花。在这个院子里,你们是吃喝不愁的。”
李季这样的话可以说是很明了了。只是对于这些孩子而言,李季所的这些话有的都是他们从来没听说过的。瞧着他们依旧没什么活力的脸,李季真的觉得让他们回归正常任重而道远。
那两个说得出住处的,李季先派人过去打听一下,若是他家人还在,就找个好时候把人送回去,若是没有了,孩子就留在这里。
教书先生平日里头教导大杂院里的孩子够辛苦了,李季还是跟先生说了一番,让他受累再带一带这群孩子。尤其是稍大的已经开始定x_i,ng的孩子,也许那些圣贤之书会起到些作用。
李季用的是这些孩子没念过书,还没启蒙,哗然跟旁的孩子一块念书会让他们跟不上进度。所以将旁边的房子租下来给这十几个孩子念书用。吃饭睡觉的时候还是在一块,上学的时候分开。
手动不了的,就训练他用脚拿笔,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吃饱饭,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抱有任何反对情绪。不能说他们心里有没有不想学不认学的情况。或许在他们的心里,连“不愿意”这样的情绪也被抹杀了。
他们到底跟普通孩子不同。也正是因为这样,李季不能让他们贸然跟大杂院里的孩子接触的太近。他们之间不一样,不是歧视,而是事实。
大杂院里原本的孩子,瞧见残疾的孩子心理会有怜悯的心思。只是这份怜悯本身对于残疾的孩子也是一种刺痛。而残疾的孩子跟他们相处久了,也会发现自己的不健全,从而有了更多的心理变化。
所以,让他们吃住在一块,为的是培养感情,让这群心理被改变的可怜孩子逐渐回归正常,而不再一块学习,则是让他们相信他们各有所长。不放在一起对比,就不会有差距,也不会有落差。
李季跟先生聊了一个一下午,下午的时候看着孩子们吃完了晚饭才离开。
先去了一趟之前抓住那八个畜生的那个院子。屋子已经被烧干净了。这本来就是荒废的院子,原屋主逃难的时候搬走了。这八个人住进来,是跟这家屋主的一个亲戚租来的。
李季打听了一下,找到了那个亲戚家,给了二两银子作为补偿。那天晚上李季是气坏了,也是怕他们逃跑,放了把火震慑他们,房子点了不能不负责,李季也不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
其实对于亲戚来说,这个房子本来就是白捡来的。原主逃走的时候,时间太紧房子没卖出去,离开以后房子就算他这个关系较近的亲戚头上了。如今房子被一把火烧了,对他家没什么本事,又白得了二两银子。
李季当然知道银子不应该送到亲戚的手里,只是找不着原主,不做点赔偿,李季于心不安。左右他也不缺银子,他的生意红火着呢。
拐子的事情到了这里,算是有了结果。孩子找回来了,那半个孩子也被带上了山。以指挥使的手段,他们肯定不会好过。
李季解手了这些孩子,眼瞅着大雪又至,再度封山以后李季被堵在了村里。没法子进城去看店面生意,就心安理得的跟二狗子混日子等过生日。
三儿在城里呆了几天,就回家养伤了,本就是家里头的宝贝疙瘩,此时更是吧家里人心疼坏了。李季家里头不少补药,送去了些,往后就没再去看了。
左右不是特别亲近的人。从前李长发一家人厚道,出了事李季多伸手,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李季也没必要再多交集。
京城,永安侯府。沈天湛户部尚书走马上任,身兼双职的他再度成了京城的焦点。当然,大部分都是恨得牙根痒痒。
前些日子,那些前朝官还在战战兢兢,生怕某一日新皇不高兴了下令将他们满门抄斩。现如今他们一个个都被重启分配了官,心尖尖上的长子却要被压在京中做质子。
不愿意可以不当官,可有几个真的狠得下心就此真的一生布衣?官职想要,就必须舍得送出长子。谁都不愿意背负狠心卖子求官的骂名,这个锅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沈天湛这个出主意又升官的人头上。
当然,沈天湛也不甚在意。眼下他是新皇的亲信,未来的事情不清楚,至少眼下不怕什么。
小土豆是第一批送进国子监的学生。也表明了沈天湛并非损人利己,他推行这个规矩,他自己也在遵守。小土豆是个聪明人,从来没问沈天湛一句。而且对于小土豆来说,进入国子监,其实真的是一件好事。这普天之下,那里还有比国子监更好的老师?
沈天湛曾经关系不错的同僚被分到了李季所在的县城,临行之前特意找到沈天湛,二人喝了通酒。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