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大部分都是年长的老者,对这里还有许多复杂的感情,想再多留一会儿,秦韵回来的时候,已经亮起了灯,光映照着地上的残雪,倒有几分凄清的味道。

秦韵吸了吸鼻子,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感觉,这是她的家,却又忽然不是她的家了。

山上的花儿一路小跑着迎了过来,见到秦韵直接就搂住了她,委委屈屈的模样十分的可怜:“大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呀,大家都准备下山了,小山说要我跟他一起走,我们挨着住,好有个照应,可我不想去,我想跟着大小姐,大小姐,你是不是不要花儿了?”

说着说着那眼泪就下来了。

抽抽噎噎的样子,让秦韵这心里更加的不好过。她既然答应了跟连砚一起去京都,自然就不会在跟他们一起居住,想着快要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离开这些熟悉的人,秦韵的眼角也是泛酸,她忍住心里的不舒服,摸了摸花儿的头,才说道:“花儿,我怎么会不要你。咱姐妹两个一起长大的,怎么还说这么外道的话,行了,快别哭了,当心大家伙儿笑话你。”

早就听说了秦韵要回来的消息,还没有下山的人陆陆续续的也都迎了过来,秦韵给花儿擦着眼泪,场面一时间有些难以控制的低沉,秦韵不想让大家难过,说了些俏皮话,又安排人准备了好酒好菜,饭桌上也是热热闹闹的。

只是……

“夏叔叔呢?”秦韵早就发现了,从她上山就没有见过夏青山的影子,大厅里摆了好几桌,还没下山的人几乎都在座了,却唯独不见夏青山的影子,秦韵放下了手上的酒盅:“怎么不见他?”

原本还热闹喧嚣的场面,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静默,很快坐在秦韵身边的老者,就一把将秦韵按了下来,酒盅重新塞进她手里,佯装生气的说道:“怎么青山不在,二大爷这酒就不喝了?先干了,二大爷就跟你说。”

秦韵看着老人家瞪圆的眼睛,只好干了手上酒,解释道:“不是的,二大爷,我这打从夏叔叔跟着子衿下山,就再没见过他,在山下的时候就说他忙,这我都回来,他还是不在,就是在忙,也不至于连面都碰不上吧?”

“山上山下的那么多杂事,全仰仗着青山,他不忙谁忙?”二大爷一杯酒抿了一口才接着说:“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没别的要求,就想着下山以后大家住的近些,最好能在一起,这青山可不得忙着去?那是沧澜城又不是咱们掩翠山,自然是要费些心的。韵儿知道惦记着就行,青山呀,忙完事自己就过来了。”

说着就将酒杯重新举起来,挡住了脸,将杯中的酒喝了干净。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秦韵多喝了两杯酒,脸上也是红扑扑的,花儿扶着她回了小楼,小楼里还是之前的模样,推开门便是一阵暖香,秦韵坐在柔软的床铺之上,却丝毫没有睡意,这是她的房间,却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花儿打了热水回来就见秦韵坐在床沿发呆,关了门低着头过去说道:“大小姐,热水泡泡脚舒服些,晚上也睡的安稳。”

秦韵笑了笑:“还是我的花儿贴心。花儿,有事儿跟你说。”

花儿铺着床铺,闻言,指尖轻颤,抿了抿嘴唇:“大小姐想说去京都的事儿吗?什么时候走?”关于这件事花儿一直都是知情的,眼下沧澜城的事儿也算是完了,那离开自然也要提上日程,她倒不是怕,跟着大小姐,去哪儿她都不怕,只是,有一点的舍不得。

“快了吧。”秦韵靠着床柱,把玩着纱幔,嘴角带着浅笑:“快了。夏叔叔也真是的,一直忙一直忙,总也不见人,我还有事儿想跟他商量呢。”

如今秦韵身边算的上长辈且十分亲近的人也就只剩下夏青山了,秦韵的想法还是很小女儿的,她自小就被保护的很好,心思单纯,尤其是要出远门那种彷徨的心思,她不能跟连砚说,倾诉对象也就只剩下夏青山这个长辈了,再者,秦韵不知道夏青山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愿不愿意跟她一起走。

从秦简去世,到欧阳陆纵火烧山之后一系列的事情,秦韵根本就来不及跟夏青山透过口风,她不知道夏青山的打算,却有自己的小算盘,秦韵想把这个小算盘说给夏青山听的时候,却发现她的夏叔叔忙的不见人影。

听着秦韵似娇似嗔的小抱怨,花儿咬住了嘴唇,动作停滞,好半天之后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低声说道:“大小姐,夏先生,从那天下山之后,便没有再回来过。”

秦韵正在踢着水玩,热水ji-an在她雪白细腻的脚趾上,确实冰凉的温度:“你、说什么?”她脸上带着牵强的笑,只是脚下的那盆热水却打翻了,打s-hi了地上毛茸茸的地毯,水流了一地。

“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没回来过?二大爷不是说、说他……”秦韵气息有些跟不上,手紧紧的攥住纱幔:“没有回来过?”

“是。”花儿慌忙给秦韵拿了棉鞋,也顾不上一地的水,先把秦韵安置到一边的软凳上:“一直都没有夏先生的消息,直到昨夜,山下来了个穿盔甲的将军,说了二大爷说的那番话,余下的我们就不知情了。”

花儿年纪小,经不得事,她懵懂无知,可昨夜二大爷那一干人却是红了眼眶的,花儿看的明白,今天二大爷喝酒的时候她也看见了,那眼里分明就是噙着泪的,花儿再傻,也能分辨的出来,这是谎话,骗的人是大小姐。

昨夜?昨天她突然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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