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悦……”花眠的同桌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小女生,本来在认真上课,看着花眠的小动作,忍不住凑过来,好奇的问,“你在做什么啊。”

花眠本来不想理她,但是想了想,她把嘴巴上正红色的口红擦掉,然后把那几只口红一支一支的擦到白皙的手腕上,她低着头,小声问自己的同桌,“哪个颜色好看?”

小女生看着自己同桌纤细白嫩的手腕上一条一条的口红颜色,各种红色,橘红正红粉红,还有相似的几乎分不出颜色的红,顿时选择困难症犯了,她认真看了好久,指了指有些偏橘的颜色,“我觉得……这个好看。”

“枫糖色。”

然后好像很犹豫的又指了指隔壁的豆沙色,“但是这个,也挺好的。”

“豆沙色。”

花眠见她好像要见一个就说一个好看的样子,顿时无语,干脆的收起手腕,“你上课吧,我自己看。”

小女生:“……”

她瞅着自己的同桌认真的看起了手腕,像是在看自己的情人,就这样认真的研究了一节课。到数学课下课的时候才眼神一亮,“就它了!”

是豆沙色。

小女生:“……”所以豆沙色真的挺好看的啊。

花眠继承了一部分褚悦的记忆,褚悦是个爱美的女孩子,也算是个富家女,所以她对化妆还是有些心得的,只是褚悦的脸不用化妆也很好看,但是想到今天晚上是和阿白一起吃饭,花眠就觉的应该涂个口红。

阿白的x_i,ng格有些冷淡,那她就应该更温柔一点。

花眠认真的涂上了豆沙色,白嫩的皮肤,有些细腻温柔的豆沙唇色,她又认真的照了一节课的镜子。

小女生同桌:“……”

——————

花眠走了之后,姜白自然也不会在甜品店等。

虽然说那个“在家里等她”的人是编造的,但是好像,除了回自己的小窝,她也无处可去。

下午的阳光不算温柔,秋老虎甚至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毒辣,姜白回了出租屋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被她摆在门口晒太阳的那颗大蒜。

日头西斜,早上有着阳光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片y-in影,姜白把它重新挪到有阳光的地方,看着阳光照在透明的玻璃花瓶上,映着大蒜伸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白色的根,以及头顶钻出来的几根绿芽,姜白忽然觉得心情很不错。

她找了块平时擦东西,却很久都没有用过的抹布,将玻璃花瓶认真的擦了一遍,又怕留下痕迹,又用纸把抹布残留在玻璃瓶上的水渍擦净,阳光下,花瓶晶莹剔透,一尘不染的好看。

姜白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出租屋,想到了花眠莫名进屋子看到的景象,不知为何,她有一点脸红。

收拾一下吧。姜白想。

于是封印了好久的拖把被拿出来涮干净,抖掉扫帚上的灰尘,把出租屋扫了一遍,又拖了一遍,对于收拾房间这一道,她比较喜欢来自日本“断舍离”的观点,断,不买不收取不需要的东西,舍,处理掉家里没用的东西,离,舍弃对物质的迷恋,让自己处于宽敞舒适,自由自在的空间。

不知道为何,想到这个观点,莫名的,又想到了花眠送自己的大蒜头。

她望着门外面长势茂盛的水仙花,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笑。

——这个,不算是不需要的东西。

摇摇头,姜白把床头柜上的东西一一拿出来,不需要的全部扔进垃圾桶,不处理不知道,一处理倒是吓一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已经积累了那么多过了期的安眠药。

一次买一片,去不同的药店,买很久,很多次。

然后回来,对着安眠药喝酒。喝的难受,痛苦又睡不着的时候,她会吞一片,然后睡的昏天地暗,等着第二天自然的醒来。

只有那个时候,她才能暂时从“自己是一个野孩子”的现实中挣脱出来,浑浑噩噩的幻想着,自己好像还有一个完整的,可以依赖的家。

不需要的东西要丢掉。

姜白把过期的安眠药全部丢掉,没过期的找了个维生素的瓶子装起来,拧好盖子放在床头,然后继续打扫。

人一旦认真的打扫起了房间,总会有了那么一点活力。

手机震动起来的时候,姜白已经把晒在外面的被子收起来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出租屋,其实这个屋子除了没有窗户,不怎么进光,有点潮s-hi以外,认真收拾一下,还是很能看的。至少墙壁不是坑坑洼洼的,白白净净看着也舒服,地板扫一遍拖一遍之后,露出仿木质的瓷砖,乍一看也有几分好看。

手机一直在响,姜白放下扫帚,接了电话。

“四点五十九了。”少女的声音听上去很委屈,还有一点低低的,像是怕被谁发现一样,很小声,“我没在学校门口看见你。”

姜白:“……”

姜白看了看表,没错,是四点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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