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子清的块头要比这位名叫吴洋的红衣男子大一些,但是在行动中,还是吴洋说话更有分量一些。
或者说,这两人的分工,大多是吴洋动脑,王子清动手。
吴洋见王子清的暴脾气又上来,立即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名为“平哥”的号码:“平哥怎么说的?是不是让我们盯紧白三?你他妈倒好,在这里听忐忑,我现在告诉平哥,看你忐不忐忑!”
说话间,吴洋伸手就要去点击那个名字,王子清顿时脸色大变,赶紧按住他道:
“够了!我不忐忑了还不行?你不是说盯白三吗,他人呢?”
吴洋扬了扬手机,刚要指向门口,门口却空无一人。无奈之下,他只能气得往王子清屁股上又踹一脚:“还不快追!”
这句话刚喊完,他就迅速冲了出去,生怕被王子清从后面追上。
……
沐阳县。
沐阳地处江东,三国时曾是东吴地界。而今有一条沐河穿城而过,取义沐河之阳,故称沐阳。
入夜,紫藤小区。
凭着记忆,白三一直来到二单元三号1201层,记忆中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家才对。
这次回来,白三走在路上又提前买了口罩和墨镜戴上。因为他这十几年来,几乎每天都是靠口罩和墨镜度日。
有的时候,他常常在想,自己的皮肤这么白,是不是就是因为戴口罩被捂的?
但他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试问唐落君从来没有戴过,为什么他依旧那么白?
总之,他觉得在让父母正式接受自己新的外貌之前,还是得用原本的样子面对他们才行。更何况,家里还有大哥二哥呢。
不过他记得,大哥已经结婚了,而二哥……对于二哥的印象似乎也并不是太好,好想他离过婚?
白三脑中捕捉到这个记忆,又深入回忆了一下,才明白自己这个二哥婚后染上了赌瘾,每天不玩几把就不过舒服。
不过他因为豪赌,不仅丢了工作,还丢了媳妇,人家跟他离婚了。而他今年都快二十六了,依旧靠父母养着,真是件悲哀的事情。
一边想着,白三一边上楼,但是准备开门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似乎有一个女人在喊:“砸!给我砸了!”这样的话。
很快,白三听到屋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他深知不妙,立即开门准备进去,但是门一打开,迎面飞过来一个鱼缸。
白三来不及躲避,直接上手抓住,稳稳地将鱼缸捧在手中。
看到这鱼缸时,又有一阵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原来这鱼缸是白若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里面原本是有两条小金鱼的,只不过被他的二哥给偷去吃了。
想到这里,白三还是忍不住靠了一声,连那么可爱的小金鱼都吃,果然不是人!
“你是谁!”
屋里正在打砸的那些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一个壮硕的青年手中正抱着一个台灯准备摔,看到白三进来,立即谨慎道。
“烦死了,为什么总是喜欢砸东西呢……”
白三眉头微皱,将鱼缸端进去放好。
他粗略地扫了一下,这里除了他自己外,一共有十二个人。
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的父亲白武,靠着门边哭泣的母亲王月,和其中一个人争夺电视机不让砸的大哥白涛,以及被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踩在脚下的二哥白泉。
除了这个四个人外,其余的八个人,他都不认识。
“乱糟糟的,还让不让人回家了,真是的……”
白三推开旁边的一个人,将自己的背包拎起来,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此时此刻,除了他的脚步声和喃喃自语声,房间里静得可怕。
而那位将白泉菜在身下的高跟鞋女子,更是直愣愣地盯着白三,脸色有些懵逼。
“站住。”女子坐在沙发上,干脆地道。
然而白三理也不理她,直接就往屋里去,然后开灯。
忽然觉得背包被什么东西拖住了,白三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个穿着黑t恤的壮实青年。
“云姐问你话呢,你他妈聋啊?”
青年使劲将他的背包往外拖,同时嘴里骂咧咧地道。
然而话音刚落,白三回头就是一巴掌,那青年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捂着脸,挪动了几下愣是没爬起来。
“三子!”
白武猛地抬头,看到这一幕后,他紧张地喊出声道,掐着烟的手都在颤抖。
安静片刻,忽然有几个青年丢下手里的东西,冲过来吼道:“敢打我们鬼哥,想死是不是!”
一旁抹着眼泪的王月,担心白三受到伤害,赶紧张开双臂过来挡在门口: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三子,他只是个孩子,大学刚毕业,什么都还不懂……”
“滚开!逼急了信不信连你一块打!”
“让那孙子出来!我倒要看看他牛逼什么,敢在我们云姐面前横!”
“滚!”
“老太婆,信不信哥几个把你艹了?”
……
听到这话,被那女子踩在脚下的白泉愤怒地挣扎起来,怒吼道:“艹你妈,你们有种冲我来,别逼我妈!过来啊!”
啪!
一巴掌抽在白泉的脸上,白泉顿时闭了嘴,两眼圆瞪,怒视着前方脸上有着刀疤的蛮横男子。
“唉!毁了,毁了!这个家完蛋了!!”
白武气得双手直颤,另一只手拼命拍打自己的脑袋,恨不得将自己活活打死一般。
“够了!”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