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围观的百姓们在那里议论纷纷,屋里的人也嘈杂不断。但不管小文在厨房里如何呼喊,对于正在受罪的白涛来说,都是无济于事的。
白涛身边,徐亮头上包着白布,胳膊上绑着绷带吊在身前,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行动。在愤怒的支配下,他唯一能动的那只手,依旧拿着一个大酒坛子,往白涛的脑袋上比着。
“白老大,你他妈行啊?昨晚不是挺横吗?一个人单挑我们那么多人,还把老子给打成这样。你牛逼,起来再他妈打啊!”
徐亮使劲拍着桌子,把这桌面拍得乒乓响,而白涛因为脑袋被死死按在桌上,耳朵正好贴着桌面,所以那声音传入他的耳内,更让他痛苦不堪。
但如今,他被人死死按着,即便痛苦,也无法再挣扎了。更何况,他的脑袋已经被砸了好几下,鲜血流个不停,已经再没有什么反抗的力气了,只觉得脑袋里面嗡嗡嗡的响。
徐亮又骂骂咧咧地摆弄了他几下,不小心碰到自己脱臼的胳膊,又气得扬起酒坛子要砸他。但是刚要下手,就被旁边看着一个有些精明的瘦子拦下来。
“亮哥!亮哥你听我说,他都已经这样了,再砸就要出人命了。咱们的目的只是要教训他,打伤了不要紧,但是把人打死了,咱们也不好跟警察那边交代。”
精瘦的中年人,笑眯眯的把徐亮手中的坛子取下来,又把其中的利害说了一遍,这才让徐亮渐渐咽下这口气来。
“王八犊子,这次看在老吴的面子上,老子饶你一命。不过老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小子把我和弟兄们害得这么惨,你说该怎么治他?”
徐亮指指白涛的脑袋,怒骂一声,又问向那老吴。
老吴也就是这位精瘦的中年人,在他这里号称智多星。
老吴两手别在背后,眯眼思索片刻,将徐亮拉到一旁,附在他耳边小声劝道:
“亮哥,这小子既然那么横,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把您的胳膊弄脱臼了么?那咱们就照着原样给他来一遍。不过在弄他之前,先忽悠他签了合同,告诉他签了合同就不弄他。
不过等合同签了,这店就不是他的了,然后我们再打折他的胳膊。到那时,您既得到了店,也出了这口恶气,何乐而不为呢?”
徐亮听了这话,不住地点头,脸上扬起一丝笑意,伸手拍拍老吴的脸:“老吴就是老吴,这种把戏,也就你能想的出来了,哈哈哈……”
“好,给我拿合同来!”
徐亮大手一会儿,他身后的一个戴着眼镜背着挎包的青年,赶紧取出里面的合同递给他。
徐亮拿着合同,往白涛脸上拍了拍,斜嘴冷笑:“白老大,你把我的胳膊打断,我本该也同样还给你。但是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签了这份合同,我立马放过你。怎么样,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白涛死死咬着牙,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
马路边,人行道上,环城河边。
白三走在一行人中间,心中默默地想着自己待会要吃点什么。其实他并不想吃的,他有点想念荣胜利的血浆了,虽然味道比起这些饭菜来,可能确实有些血腥,但是对他而言,血浆才是真正的美味啊!
不过事到如今,即便他不想吃,也不得不吃了,要不然没法跟家里人交代。
而这一行人,又多了一个唐永亮和常桂花。
最初他们看到萧云时,两个人都吓坏了,以为是要账要到了他们家。经过白泉的解释,和萧云的默认,他们才勉强相信,萧云真的是来给他们家当保姆了。
只是这件事,说起来实在有些离谱,所以他们不相信,倒也是正常的。
不过白三是不在乎这些了,反正他也只是顺手解决了萧家,等过几天,他就要回到钟吾,然后再去昆仑山了。
说起昆仑山,他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自己离开以后,梅家的人来找父母这些人的麻烦怎么办?以他现在的能力,如果留在家中,自然不惧怕梅家来袭,但说到底,他是不可能留在家的,所以还得另想办法。
‘算了,这几天抽空去一趟梅家,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走也不迟……’
白三默默地想着,忽然他听到一声激动的叫声,随后竖起耳朵听了听,赫然是那唐永亮,他指着聂芸,颤巍巍地道:“你,难道你就是,聂康的女儿,聂芸?”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怎么,唐永亮竟然停下了脚步,使得这一行人都陪着他一起停下来。
刚刚他们只注意到了萧云,而且聂芸的名字他们只听说过,但没有真正见过,白三也没有刻意介绍,所以他们才没有察觉。如今经过闲聊,才发现她就是聂芸。
“唐叔叔,我经常听雯雯提起你,她还说要把您和常阿姨接到钟吾去呢。”
聂芸笑吟吟地捋着头发,对唐永亮二人说道。
唐永亮喜出望外地看着她,忍不住说了几句夸赞的话,又问道:“你这次来沐阳,怎么都没说一声呢,早知道叔叔就带你去大饭店了。白老大那个饭店,实在是配不上你的身份啊!”
“瞎说什么大实话!!”常桂花拍打了一下唐永亮,翻着白眼嗔怒道。
“咳咳……唐老弟说的不错,我们家涛子开的,也就是个小饭店,是我考虑不周,要不我们……”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其实我这次来,就是奔白三来的,本来也不想惊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