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
段修半躺在床上,用纸巾擦拭嘴角的汤汁,静静看着在身边收拾东西的母亲。
他的母亲萧晴,在旁人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女强人的模样,即便是在她的大儿子段飞面前,也一向保持着严肃,将他当成家主一般培养。
唯独对段修,从来都是一个母亲溺爱孩子那般,在他面前处处依着他。
如今段修生病,她更是亲自在家照顾他,而不是请保姆,因为她觉得保姆永远都不如自己细致。
看着萧晴忙碌的背影,段修心里一阵感动,他虽然在外花天酒地,可是对自己的母亲,却是实打实的孝顺,因为母亲永远比父亲更疼自己。
他昏迷的这两天,他的父亲甚至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
不过他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从小就是这样,而且就算他真的不能生育,还有他大哥呢,也不会绝后的。
“妈,您歇会吧!”段修关切道。
“没事,你多休息会儿,妈不累。”
萧晴擦擦额头的汗珠,又替他整理了一下被褥,仿佛一刻都闲不住。
“对了,爸,江所长怎么还没来,他治好了修儿,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萧晴安慰了段修,又朝坐在沙发上的段老爷子问道。
段老爷子端坐沙发,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指,又想到白三的话,心里又是一番滋味。
他不明白,自己的那位老友,为何要送这样的骨戒给自己。难道他不知道这骨戒有害人的奇效吗?还是说,他知道了才故意送来?
正沉沉想着,忽然听到萧晴的声音,段老爷子抬头看她,又问一旁的老金:“来了没?”
老金点头,恭敬道:“在路上了。”
段老微微点头,抬头看到段修正看着自己,便要出声问他,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打断了。
“爷爷,江辰既然知道怎么救我,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出手?”
段修眉头紧蹙,他知道江辰是段老的人,但是他迟迟不出手,是故意在拖延吗?
“这……孩子,有些事你还不太懂。”
段老沉吟片刻,微微笑道。
“爸,我也觉得江辰有些怪。他说是用气功治好修儿的,那他应该早就知道修儿的病情。”
萧晴坐到床尾,胳膊搭在窗框上问道。
“就是,要不是白三,我看他能一直拖到我死!”段修冷哼道。
段老闻言,又是低头沉默。提起白三,他对这个年轻人更加好奇了,他不明白,一个小小年纪的人,又怎么会提前看出段修身体有问题,并且能够指出江辰可救呢?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知道自己手上的戒指会导致身体变差,而且正如他所说,摘下了骨戒后,不到两天的时间,他竟然有恢复了力气,自己可以随意走动了。
想到这里,段老又难免激动,对老金道:“把方医生叫过来。”
老金闻言,微微笑道:“老爷,您忘了,方医生说去准备参加人民医院的研讨会,昨晚就走了。”
段老拐杖敲了敲地面,不悦道:“这个方平,自己办事不力,到头来还和人赌气,他也就这点能耐了。”
“爸~”
萧晴听到段老责备方平,叹气道:“您就别责怪他了,怎么说方医生也是咱家请来的特级医师,也没少给修儿操过心。而且这次修儿的病,我觉得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他是医生,又不会气功。”
提起气功,萧晴心里又为方平暗暗叫屈,他一个医生,又怎么懂得这些呢,也就是江辰这样的人,才通晓一些了。
段老爷子见她为方平开脱,不禁哼道:“本来还想让他来给我检查一下身体,既然他不在,那就算了。”
段老爷子摆摆手,片刻后,忽然问道:“修儿,那个白三,你对他了解多少?”
“您问他干嘛?”段修不解道。
“我就问问,如果你不方便,那就算了。”段老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样子。
但段修对他又怎么会不了解,说是算了,其实还是迫切地想知道事实。
想到这里,段修理了理思绪,缓缓道:“他是我们钟吾大学的学生……”
……
盆地。
枯井旁,一个白发男子端坐井边,时而抬头观望天空,时而又低头看井下。
此时虽然是白天,但是空中并没有太阳,反而有些阴雨绵绵的样子,只是现在还没有下下来罢了。
这样的天气,对于普通人而言自然是心情抑郁的,但是对他来说,倒也是个修炼的时机。
而这白头发的男子,自然就是白三了。
在他看来,反正卓菲儿请客也是选在晚上,他正好趁这没人打扰的时候,在这里好生修炼一番。
“又被弹回来了,这里面似乎有阵法相阻。”
白三用神识探知下方,发现又被弹回来后,不禁蹙眉暗想。
能够布阵的人,绝不是普通凡人,即便是江辰那样的武者,都布不了这样的防御阵法。
虽说只是个小阵,但却牢牢地护住了这口井,莫说是白三了,就是一只蚂蚁都进不去。
“也不知道底下埋了什么宝贝儿,竟然有这么浓郁的尸气。”
白三闭眼冥想,感受着充沛的尸气,他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于是他开始调理体内的尸气,重洗自己的经脉。
与此同时,他忽然觉得手上一阵清凉,低头看去,赫然发现是一股清澈的灵气被骨戒缓缓吸入,又从中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