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倒是说话呀。”大夫人见江尚书许久没有动静,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哼,说什么?你以为那二公子敢放出这样的话,就没有底气吗?妇道人家,不可理喻。”江尚书冷冷的瞥了大夫人一眼,正好将心中的郁闷之气发泄在了她的身上,他不急吗?怎能不急?昨日他查了,这尚书府现如今虽然还有些可以自己吃的存粮,但那一点儿存粮,怕是连一个月也支撑不过去。
大夫人方才心中本就有气,此刻被江尚书这一说,脸色更是煞白,正想反驳,却想到自己现在在这尚书府的处境,这才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声音尽量温和,“不如我去找姐夫说说,看他能有什么办法?”
大夫人便也只有将林家搬出来,试图能够帮上忙,好让老爷对自己也满意一些,可是,这一次她无意又撞到了铁板上,她满心的讨好,却只换来江尚书的一声冷哼与更浓的不悦。
“你以为林家现在能好到哪里去吗?姐夫?哼,你姐夫也是自顾不暇,哪还能顾得上你?”江尚书眸子一凛,一想到那日林清看楚楚的眼神,他心中的愤怒就怎么也压不下去,若不是不得不依附于林家,他早就教训那林清了。
大夫人的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大厅里还有下人在场,还有三夫人和六夫人在场,老爷竟如此不给她面子,她好歹也是这江尚书府的正室夫人哪!他是当真越来越不将她放在眼里了啊!
目光扫了一眼三夫人,却只见她面容沉静,目光微敛,竟看不出她丝毫的思绪,这个三夫人,她这些时日小心翼翼的观察,这个女人很多地方都不露丝毫破绽,正因为是这样,三夫人带给她的威胁才更大。
大夫人心中满是不甘,但终究还是忍下来,默默的坐在一旁,她倒是要看看,老爷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
“老爷,以楚楚看,虽然是两百倍的价钱,但这粮食关系到整个江尚书府的温饱问题,便是再贵,也得买,并且还得早些买,炎州以南都受了灾,今天几乎怕是要颗粒无收了,楚楚是担心到了后期,便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那么到时候……”三夫人温婉的开口,不紧不慢的说出了她自己的意见,最后虽然没说完,但任谁一听,便也想得到她后面要说的话的严重性。
到时候,若是没有了粮食,那整个江尚书府又该如何撑过去?
这么大一家子人,每天所需要的粮食,可不少,不仅如此,现在那食为天针对他们世家贵族的价格足足翻了两百倍,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后面还会不会涨价,这谁也说不准,全凭那二公子一句话。
这二公子明摆着是针对他们世家贵族,他定也不会手下留情。
“对,楚楚说得对,便是再贵,也得买,还得早些买,事不宜迟,快去食为天,怎么也得弄一些粮食,哪怕是储备着也好。”江尚书眼睛一亮,坚定的吩咐道,稍早他心中还盘算着,能不能从食为天那里收购一些粮食,再将江尚书府产业下的粮店开起来,可是,现在看来,能保证他们江尚书府一家有粮食吃,那才是当务之急的事情。
“可……可是……”管家脸色更是难看,支支吾吾,目光闪烁不定。
“可是什么?”江尚书眸子一紧,隐隐浮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方才那食为天的人说了,江尚书府的生意他不做了。”管家心中大骇,知道自己办砸了事情,话刚说完,便感觉到江尚书那凌厉的怒气似乎要将他淹没,砰地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老爷,奴才有罪,奴才该死,奴才……”
管家还没来得及说完,江尚书便赫然起身,大步走到那管家的面前,猛地一抬脚,毫不留情的一脚踢了过去,咬牙切齿的道,“混账,叫你去买个粮食,你倒是惹出这么大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可以说是整个京城,就他食为天还有粮食,你却将他得罪了,还让对方放出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成心要让我江尚书府都活活饿死?”
江尚书怒不可遏,此刻连杀人的心都有了,“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老爷,奴才……奴才也不是故意的,是那食为天欺人太甚……”管家吃痛,努力为自己辩解,天知道,他若是知晓方才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他又哪敢顶撞那位公子?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啊!那管家猛然想到什么,抬眼看了看江尚书,瑟瑟的开口,“老爷,奴才自知罪孽深重,老爷就辞了奴才吧。”
若是脱离了江尚书府,他便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这样,说不定还能有口饭吃,若是继续待在江尚书府,虽然待遇好了些,可是,肚子填不饱,待遇再好好又如何?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是你闯下的祸,想要一走了之,没门儿,你的契约还在我的手上,你若是想逃,也要弄清楚逃跑的后果。”江尚书冷哼一声,便是一眼就看出了那管家的心思,这个时候想离开图,他又怎会让他如意?便是他在这府中当一个打杂的,他也要将他留下。
管家心中的盘算落空,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想到那契约,虎啸国有明文规定,只要签了契约的家丁奴才,若是私自离府,便一律当做逃奴论处,逃奴的罪责可是跟死刑犯差不多,他又怎敢拿自己的命来赌?
管家明白,自己便是继续留在这府中,怕也是不受老爷待见的了。
“老爷,别因为一个下人生气,现在当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