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很听话,如今怎的成了这般模样?”三夫人凝眉,眼神复杂的看着对方,似乎是在寻找他小时候的影子。
俊俏公子哈哈的笑出声来,笑声之中满是讽刺,起身走向三夫人,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和她对视,大厅之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分外诡异,反倒是三夫人被那俊俏公子那般看着,神色之间多了些微的不自然。
“我如今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你想知道原因吗?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你恩赐的吗?你生下了我,教育过我吗?”自始至终,俊俏公子的脸上都带着笑容,那笑容冰冷得让人心中生寒。
“你知道没有娘亲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又知道,别人怎么说我的吗?”俊俏公子一连说出好几个问句,每一个问句之后,三夫人的脸色便更加难看几分,但俊俏公子的话还没有结束,“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来看看你,想亲自问问你,当初为何要那般对我爹,为何要那般对我,现在我终于站在你的面前了,我想问问你,你当初为何那般狠心?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
说到最后,那俊俏公子的质问似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面对如此凌厉的气势,三夫人竟然后退了几步,身体虚软的扶在桌子上,神色闪烁不定,“不,不是我狠心,很多事情你不明白,你也不会明白的。”
脑中浮现出多年前的事情,三夫人抓着桌沿的手不断的收紧,颤抖着的身体似在隐忍着什么。
“哼,这都是你粉饰自己的借口吧!也罢,有人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当年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即便那人是他也不行!”俊俏公子眼中划过一抹深沉,想到交代自己带话的人,神色多了几分敬畏,这句话饶是自己想了许久,都捉摸不透其中的端倪,但看此刻三夫人的反应,她的脸色明显的苍白了几分,她应该一听就明白了吧!
俊俏公子猜得不错,三夫人确实一听就明白了,眸光微敛,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过了片刻,终于开口,“我知道该怎么做。”
俊俏公子耸了耸肩,淡淡的看了三夫人一眼,眼中没有了丝毫的情绪与温度,好似他目光所及的,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没有告别,俊俏公子便就这样大步走出了大厅,快速的出了江尚书府,而大厅中的三夫人却是虚软的坐在椅子上,好似失了魂一样,口中不断的呢喃着什么。
大厅之外的隐蔽处,江月芜和雪儿早已经吃惊得无以复加,尤其是在那俊俏公子叫出一声“娘”之后,二人更是震惊,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前来求见三夫人的公子,竟会叫三夫人“娘”。
江月芜想起在天灵寺的那一个空白了灵位,一些事情在脑中豁然开朗,原来如此,那空白的灵位是三夫人那死去的夫君的吧!
也难怪,她在最初见到她时,她那虔诚认真的模样,三夫人告诉自己,那灵位不过是她一个死去的姐妹,事情果然不是那般简单的啊!
只是,方才那公子又是什么身份?
二人的位置太过隐蔽,以至于没有看见那公子一眼,江月芜敛了敛眉,小心翼翼的带着雪儿离开,终于走远了,雪儿依旧陷在震惊之中,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月芜,“小姐,我们方才听错了吗?”
雪儿怎么也看不出来,三夫人除了江尚书,竟还有其他的男人,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三夫人果然隐藏得够深的啊。
“一个人或许听错,但若我们两个人都听到的是同样的内容,那错的几率,怕是很小了。”江月芜面容深沉,方才出来的一路上,她一直思索着,脑中不断的回旋着方才二人的谈话,尤其是三夫人那一句‘很多事情你不明白’,那又是什么事情呢?
而那公子最后的那一句话,也让江月芜甚是疑惑,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什么事情?那人?那人又是何人?
无数的疑问在江月芜脑中盘旋,直到回到了听雨轩内,疑问依旧不解,即便是前世,她也不知道这段秘辛。
直觉告诉她,三夫人背后的秘密不是那般简单的。
深夜。
江尚书回了尚书府,这些时日,皇上将五十笀辰的事情交予他和林清两个筹备,笀辰的日子已经不远,这也是最忙碌的时候。
前段时间的事情给江尚书府带来重大的打击,这一次,他希望能够好好把握住机会,尽力让江尚书府的名望提高,好恢复元气。
江尚书匆匆的进了主院,主院中,念儿已经睡下,三夫人坐在房间里,手中绣着东西,但好几次失神,针尖刺破了手指,渗出鲜血,她都没有察觉。
江尚书一进房间,便看到三夫人的背影,看到心爱的女人在房中等着自己,再多的疲累也消失了一半,正要上前将她搂在怀中,却看到她手上的鲜血,甚至沾到了绸缎上,她都没有察觉。
江尚书脸色沉了沉,满眼担心,立即将她手中的针线抢了过去,丢在一旁,“楚楚,你这是怎么了?你看看你的手……”
江尚书握着三夫人的手,眉峰紧拧。
三夫人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什么,忙扯出一抹笑容,“老爷,你回来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忙抽回来,“可能是太累了,这些天精神都不是很好。”
“是不是病了?”江尚书不放开她的手,继续拉回来握着,将她手指上的血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这些时日,他对楚楚的关心太少了,心中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