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只是看着他。

门口有轻微的响动,光芒像破碎的月亮,填充进黑暗。

我期待的客人,终究还是来了。

“路西斐尔,你做事果然不留任何余地。”他的表情很淡,语气也很淡,声音却像漂浮在雾里,“但希望你不要忘记,他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伊撒尔在发抖。

我却因为他的恐惧而兴奋。

从不正视,并不代表就不存在,我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于是就真的不曾在意。

身体相连着,他仿佛连挣扎的力气也丧失了,恍惚间我有那么一种错觉,如果他死了,我也将一起毁灭。

这个世界是荒谬的,许多人坚信的真理,其实只是水沟里的烂泥。

他所建立的世界,是荒谬的。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意拉斐尔的事。。。。。。但现在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慢慢动作,伊撒尔的身体紧绷,被进入的位置却异常柔软。

我听见他的呼吸声,却并不看他,我的目光始终看着门口那道素白的人影。

流雪飞霜,冰华银素,曾经我的视野完全被他占据。

他给予我很多,然而有所保留的更多,他在我出生时就将我打上与众不同的烙印,我却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事物。

我不是他所创造的任何人,也不是他所拥有的任何事物。

我是路西法。

“虽然那个让人变纯情的眼珠给了别人,但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动作的力度越来越大,我的j-i,ng神却完全不能集中在x_i,ng爱上,银灰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涟漪,我笑得很肆意。

“我们来打个赌。以后,我们一定会对立。我一定会得到大量追随者。你一定会因为失去我而疯狂。正义终将归属于我。最后,我一定会赢。没有人会否认,世界终将是我的。”

我会打败他,整个世界都将臣服在我的脚下,这世界终将成为我所期望的模样,他所给予我的,我亦将一件件抛弃。

身下有轻微的阻力,伊撒尔微弱的挣扎一下,随即就不再动。他的手一直做出张开的姿势,仿佛溺水的人试图抓住一根稻草。

身下的人和门口的人都没有表情,伊撒尔的脸,让人想起野火过后的荒原,一片颓败萧条。

而站在光下的那个人,却像一具水晶雕成的人像,光芒再绚烂通透,依旧只是冰冷的华丽。

我曾经在他脸上见过各式各样的表情,温柔、快乐或是忧伤,我曾以为会永远都属于我。

然而那些表情逐渐退去,只剩僵冷和刻板。

我了解他,就如他了解我一样,我懂得怎样他让愤怒。

“你不是很高贵么。”我捏起伊撒尔的下巴,他迟钝到闪躲都忘记,脆弱的下颌冰凉,“看看他,无论我怎么对他,怎么不把他当回事,他都不会介意的。”

他开始挣扎,想要把脸隐没在y-in影中,我却加大力气,让他对着刺目的光芒。

“他就算死,都要我上他。”我轻蔑的笑笑,“这就是你的儿子。”

褐色的眼睛像被风扑过的灯火,猛得跳动一下,随即熄灭。他在看着我,眼睛却不再有任何神采,像白缎子上被灼烧出的两个空洞。

心脏有异样的感觉,像是被缓慢的压迫,并不尖锐,却越来越沉重,是清晰过分的钝痛。

我抬起头,不再看他,屋内是纯粹的黑暗,惟有敞开的门后,光线如同利剑,把黑暗劈出一道道裂隙。

他就站在光芒的中心,眼中的涟漪慢慢扩大,像一朵花的盛开。

“路西斐尔,你希望我痛苦。”

“当然。”

“在这以后,你会回来么?”他不曾动,发丝却在飘扬,如同夜风中的垂柳。

喉咙深处有血腥的味道,他竟然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我所能回去的地方,已经不存在了。

所遗留的一切,将由我来毁灭殆尽,我看着他,慢慢扬起嘴角。

“我永远不会往后看。”

“你会的。”

他永远是那么自欺欺人,闭上眼睛就认定世界在自己的掌心。

微微皱着的眉,竟然有些任x_i,ng的意味,我竟然也不由自主的冲动起来。

“那我们打赌。”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很喜欢说这句话,每当我们争论不休时,我总会这样说。

我们许下各种各样的赌注,输赢各半,他输的时候我会要求他兑现,而我输了之后,他却总是故意遗忘。

他要求我兑现诺言,在我们过于漫长的相处里,其实只有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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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章

快从神法毕业的时候,我迷上了绘画。那时我还有大把的时间需要打发,天界的每个城市都频繁出现在我的画纸上。

画得最多的,却是圣浮里亚。

我坐在祭坛旁,炭条在纸上滑动,圣殿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巨大的白色穹顶,广阔得仿佛这个天宇,人站在下面会显得极为渺小,洁白的柱子上盘旋着复杂j-i,ng美的花纹,犹如数学般j-i,ng妙典雅的美丽。

轻轻勾勒几笔,画出上空照耀的圣光。

“很漂亮。”

身后的声音轻轻响起来,我没有回头,继续画下去。虽然他不会有脚步声,我却早就感觉到他的到来。

一只手穿过我的肩膀,轻轻指着画的某个地方,形状美得如同梦幻,“但是,你不觉得缺了点什么?”

冰凉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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