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法庭上的控诉和辩护,就只是用语言打倒语言的辩论而已,和道德无关。
道德多少钱一斤,哦,对了,想到钱,他除了成功以外最爱的东西,温庭域本来因为那点小c-h-a曲,而变得有些郁闷的心情,又豁然开朗。
开着林宝坚尼去花店买了大把的香水百合,提前几分钟到达预约的饭店。今天是女朋友的生日,他对自己选的饭店和礼物都很满意,当然,对自己本身更满意。
温庭域高大俊朗,气宇不凡,算得上潇洒,虽然有人说他外表过于古板,但他觉得这叫端正,当律师的,就该是这样严肃正派的穿着,委托人才会对你有信心。
像同一个事务所的joan那样天天化着粉红妆容、穿得像花蝴蝶一样飞来飞去,人家只会当她发神经。
“庭域。”准时出现在他面前,身穿藕荷色露肩洋装,笑容纯净甜美的少女,是他交往了一年的女朋友,她一进来就有不少人转头看他,目光还有些呆滞。
那是当然,苏怡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未婚妻,基本上,和他一样完美无缺、无懈可击、漂亮、温柔、聪慧、善解人意、品味高尚,还有个德高望重的法官父亲,总之,一个男人对自己伴侣所能做出的一切要求,她都符合。
这样一个出色的情人,即使挑剔如温庭域,对她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两人感情发展稳定,年底打算结婚。一切都和他计划一样顺利,他也相信苏法官以后可以帮得上他很多忙。
“我没迟到吧?”苏怡乖巧地弯起眼睛微笑,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温庭域赞赏地端详着自己粉雕玉琢般的未来妻子,“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苏怡笑眯了眼睛。她为了今晚的见面,足足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选发型、衣服、首饰、手袋、鞋子,从头到脚都j-i,ng心修饰过。
有这么一个难讨好的男朋友,还真是不容易呢。
“耳环很j-i,ng致,没见你戴过,是新买的?”
“是啊。”苏怡笑着摸了摸耳垂上玲珑的宝石,“是annlr帮我挑的。”
温庭域蓦然皱起眉头,“那个女模特儿?你还在和她来往?”
苏怡被他的口气吓了一大跳,随即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跟娱乐圈里的人靠得太近,尤其是那个女人,风评那么差,你和她在一起,只会有失身分!”
“但她其实人很好,大方又坦率……”
温庭域板起脸,“你照不照我说的做?”
苏怡有些委屈,但也只好半低下头。
“好了,”为了挽回一点气氛,温庭域拿出差点被遗忘的大捧花束,和包装别致的香水,“这是给你的。”
“谢谢……”苏怡又露出笑容,她其实非常容易满足,“好漂亮哦……不过哦,我本来以为你会送我玫瑰……我们交往这么久,你都没送过玫瑰给我……”
温庭域皱皱眉,“那多俗气,我的心意你只要明白就好了。”
“哦……”
晚餐在还算融洽的氛围里进行,如果不是那个家伙突然出现的话。
“温学长。”
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温庭域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手上的刀子猛地滑开,狠狠切到盘底,发出清脆响亮的“锵”的一声。一边侍者的眼神不经意似的飘过来,害他脸上微微发红。
他的餐桌礼仪一向是最规范严谨的,用刀叉的手势再标准不过了,喝汤必然是将汤匙由里向外翻转,连半滴都不会洒在外面,像刚才那种糗事,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
以后绝对不会再来这家饭店用餐!他暗自决定。
“好久不见啊,温学长。”
这回听清楚了,真是美妙不过的声音,柔得有那么点诗意,又彬彬有礼,简直在按摩着人的神经。
温庭域却像被念了定身咒一般全身僵硬,紧握着刀子,脖子突然抽筋而无法向后扭似的,保持着雕像般古怪的姿势。
“庭域,是你的朋友吗?”
“温学长,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声音笑盈盈的,“我们以前交情还很不错的呢。”
温庭域好不容易才抬起眼皮,朝已经从他背后走到他身边、低头微笑着俯视着他的男人,露出了公事化的古板表情,“你好,詹落。”
“这么久不见,学长你还是老样子嘛。”
叫詹落的年轻男子,实在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除了修长优美的形体,还有着古典肖像般的美貌,丝绸一般的黑色半长发,瞳仁大而乌黑,直而窄的鼻梁,抿紧的嘴角带点含蓄的笑容。
他通常都是这种无可挑剔的温文表情,在哪里、对谁、都是这样。
连、连那个时候也是这样……
“本来一回国我就想马上拜访学长的,不过因为一些事情,稍微耽误了几天,学长不会介意吧?”他笑容优雅,温庭域却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眼睛都血红了。
“詹先生是庭域的同学吗?”
“啊,我在哈佛的时候,比学长低两届。”詹落笑mī_mī,“学长毕业之前可是风云人物呢,我一入学就久仰学长大名,后来有幸和学长切磋过一次,一直念念不忘,才特意追随到这里来……咦,学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没事。”他磨了磨了牙,不让自己额头上青筋跳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