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拾遗听了有些触动似的,沉沉的眼睛继续盯着我的耳朵看,“若要保得平安,你只需记着两个字……”

我忙洗耳恭听,“哪两个字?”

“戒色……”

我沉静地望着他,直望到他移开视线,“太傅,这个真心难了点……”

简拾遗直接面无表情抬步便要走……

“事情是这样的你不要想太多,我跟迦南不太认识,他偷了我的耳环,我们没有私情,你一定要相信我!”

简拾遗停步不曾回头,背着手面朝殿外天空,“听说此人修习媚术,你请他吃过饭,而后夜半做过什么不光彩的梦……”

我扭过头,哀伤地想,身边人若不清洗一批,只怕本宫就没有隐私可言了……连偶尔一个猥琐的梦境都要被拿来谴责,我实不甘……

“请他吃饭那次是拿高唐做个试验,没想到迦南这妖人狡猾得很,本宫的正气也没能压住他,险些着了他的道,好吧,其实有那么点着了道……”

简拾遗回过头,悄然凝视我,“你梦到什么了?”

我瞬间红了脸,扭头不言……

他走来我面前,“这种梦也没什么,成长中总会有的……”

被如此开导一番,我才终于释然……

相府夜半的刺客事件,经大理寺多方线索查证,乃是一个隐秘的江湖组织所为……这江湖组织出钱便卖命,与朝廷没有什么恩怨情仇的瓜葛,因此其背后定然另有主谋,不过却没有更多的线索指向……

如今大局早已定,传位诏书又有什么实际意义?莫非就为了引用诏书,说明本宫摄政的朝堂是旁出,非嫡系非正统?然后高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接着便揭竿而起……

这么一想又觉得挺有道理……与眼下叛乱形势一联系,顿时觉得极有可能便是如此……

然而,造反还讲究这么多,似乎步骤有些落后……

焦头烂额之际,前线传来捷报……

驸马大破叛军,正押解了叛军头领之一的李善以及李济的人头回京……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东边扶桑国的国书已快马递了来……

扶桑国二皇子带着使节来朝贡,表示仰慕天朝文化与美女,预备一面瞻仰大曜璀璨的文化,一面顺道求个亲……国书中多方明示暗示,最好求个雍容华贵的天朝公主……

我捧着国书笑得合不拢嘴……

从良深知我意,也是高兴地无以言表,手舞足蹈,“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襄城长公主终于可以名正言顺送出去和亲了!一去就是东海外的扶桑,一年半载也难回一次娘家,普天同庆呐!”

高唐眼界长远一些,深思道:“这个扶桑二皇子据说深得他们陛下宠爱,相反他们太子却是母亲早亡,父亲不爱,上回听扶桑使节透露,他们陛下早有了废太子立二皇子为储的心思……长公主若是出海和亲成功,便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到时候生下儿女,都是殿下的侄孙辈……他们小扶桑也就是咱大曜的孙子辈,朝贺进贡少不得他们……殿下若是乐意,召回白将军,远征扶桑,再一手怀柔,不愁彼时国土不囊括到海外去……开疆拓壤,殿下功勋盖世,堪做我大曜一代女帝了……”

因着高兴,也就随他们胡扯,“彼时,高御医一跃成为一代军师与名相……”

高唐捧着脸开始徜徉了……

我一个奏折将他敲醒,“准备正事,全府做好一切准备迎接驸马凯旋!”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预告这种事,十次有九次不准==……

☆、座中绯闻谁最多(三)

为着迎接驸马荣归,公主府阖府上下都进入了一种繁忙状态,修整荷塘,修缮亭台楼阁,粉刷藏娇阁,漆朱门,挂红灯,织绣鸳鸯被……

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马上要嫁人……

不过重阳将近,本宫也确实要嫁人了……

恨嫁了这些年,终于要嫁了,却临嫁心怯,似乎并不如最初那样的期待……心中反倒平添几许惆怅……

未来驸马一表人才,堪称良婿,然而分别这些时日以来,本宫一回也没有梦见过他,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然而若真是细论起来,本宫对他过意不去的事情还真不止这一件,索x_i,ng都过意不去了,就不要计较太多了吧……

我在清早的园中散步,想通了关于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许多问题后,顿时觉得自己三观正了……十分欣慰……

不期然遇到同样在散步的面首时,我端正了三观与之道了个早,便接着散步并思考一些比较形而上的问题去了……

“公主!”散步的面首艰涩地叫住我……

我停住脚步,“哦,是楼公子?何事?”

“我……”楼岚缓步到我面前,举目看了看我,又别开视线,“我在公主府已住了三日了……”

“嗯……”我将他从简拾遗府上要来已有三日,我自然是记得的,觉得这大概是句无关紧要的开场白,便等着正文……

几日不见竟愈发清俊的楼岚公子又看了看我,终于别别扭扭道:“我住了三日,公主未曾相召……”

“嗯……”我继续等下文……

楼岚对我这番态度诧异莫名,干脆直切主题,“公主大度,释放了小怜,更是将楼岚罪人之身从相府保了回来……虽然此前我伺候公主不太到位,但楼岚读书之人绝不会食言,更不会不认账……知恩当图报,楼岚既已是公主面首,便不会再忤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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