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哥, 我要进来了哦。”
“是乱啊, 进来吧。”
乱的话音刚落, 一期一振的回应就响了起来。有些踌躇的捏了下门把,乱打开门, 看到一期一振正坐在桌子前处理文件。
“长谷部说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在加上我比较擅长文书工作,所以被他指派了批改文件的任务, 不过长谷部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大概是一点活都不想分给其他人吧。”
“一期哥。”乱打断了他的话, “一期哥,小夜还有宗三, 他们跟着审神者一起去万屋了, 萤丸和山姥切也去了, 这么多人去, 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吧。”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了,不过对于那位大人的举动, 绝对不可以只看到眼前, 尽量往远处想才可以。”一期一振停笔, 将文件重新整理成一叠。
“一期哥, 小夜他明明是把短刀, 但是也跟着审神者出去了,既然短刀可以,那是不是意味着……”
“啊乱在说这个?让小夜跟着出去做任务, 江雪殿这里确实欠考虑了,怎么能让弟弟去触碰那么危险的事物呢?”
“一期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乱双手撑在桌子上,“既然小夜已经被审神者允许带在了身边,那我们可不可以,也向审神者申请一起出去?”
“乱,你就那么想要去那位大人身边吗?”一期一振看着眼前瞪大了眼睛和他对视的弟弟,恍惚间又想起了之前躺在被褥上恳请他杀了自己的乱,“那位大人身边到底有什么在吸引着你们,让你们一个两个,迫不及待的去往他的身边。”
“乱,不要忘记了,他是审神者。”
“但是我相信,这次的审神者绝对是个好人,他会给我们糖果,会让我们帮忙梳毛,他还给我们造了现在的房子……他为本丸做了好多好多事,为什么我们还要去逃避他,为什么,不去帮助他?”
一期一振慢条斯理的整理书桌:“乱,你是不是忘记了,那位大人是做了许多,但是他也同样说过,五年之后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候你们要怎么办,恳请他带着你们一起走吗?”
乱当然记得这句话所以他才越发急迫:“只要努力的话,一定会有回报。”
“但是之前最受宠爱的三条家的今剑都已经被冷落了,你,又准备怎么做呢,是想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抱着审神者的大腿撒娇让他带着你一起吗?”一期一振摸摸乱的头,“听大哥的话,不要再和那位大人接触了。”
乱一把打掉一期一振的手:“我最讨厌一期哥了!”他带着泪冲出了屋子。
一期一振一个人留在屋子里面,看着自己的手心上的泪:“说得太过了吗?乱那孩子……也好,说得狠一点,至少能让乱知道,不要再去接触那位大人了。”
这样做到底对吗?一期一振没有全然把握,他只是很清楚,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将现在粟田口的最前方,为身后的家人挡住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乱一出门,立刻抹掉了脸颊上的泪,他和守在门外的药研对视一眼,两个人一起走到了药研的实验室。
“药研,一期哥果然有些不对劲。”乱皱着眉头,“我是知道他一直不想我们接触审神者,没想到他根本就是想完全隔断与审神者之间的联系。”
这根本做不到啊,在沧栗已经接手了本丸的今天,在他的所作所为下,每一位刀剑内心都对沧栗抱有一份好感。孩童样貌的短刀表现得最为明显,他们非常想凑到审神者身边,和沧栗待在一起。
“一期哥他,似乎有被害妄想症。”药研打开笔记,“也许是之前的事影响太过久远,一期哥到现在都无法走出当时的恐惧,对于我们接触审神者的行为,他一直抱有怀疑,认为审神者最后还是会对我们下手。”
“啊这可怎么办。”乱扭过头,“要是审神者能下手我也希望他对我下手啊,可是他现在基本就呆在白塔里面,每天只有午饭晚饭的时候可以见到,其余时间没有他的允许根本进不去白塔,难道要等到轮我当近侍的那天才可以近距离接触吗?”
“见不见得到审神者的事我们先放在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一期哥,我们必须帮助一期哥走出来,不能让他在继续这样下去。否则,他在恐惧的不断加深中,很有可能会选择自残,对他的身心都有不好的影响。”
药研表情严肃:“之前我们一直被一期哥护在身后,他虽然没有伤痛,但是内心的伤痛比我们更甚,在我们已经可以正视过去那段惨烈的时光时,一期哥还留在那里,一直被过去打扰走不出来。
我们这些做弟弟的就是他最大的牵挂,那现在为了保护一期哥,我们也要站出来,像当初的一期哥一样,保护他。”
“那该怎么办?”乱有些心虚,“你说我刚才在他面前哭,会不会刺激到他,如果会的话我立刻回去道歉!绝对不会让一期哥想太多的!”
“暂时先别过去了,我们召集一下兄弟们,大家一起想办法。”
乱点点头,推开门准备去通知粟田口的其他人,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鸣狐靠在门边。
“啊!”乱发出短促的尖叫声然后捂住了嘴,“小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鸣狐都听到了,他也想要参加到你们的计划里面。”现在鸣狐肩上的小狐狸尖着嗓子解释。乱比了个嘘的手势,让鸣狐先进了屋子。
“那小叔叔你就先和药研说说话吧,我去趟通知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