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修曼也没有真正认识他。他封住了修曼这段时间的记忆,将他的种子胶囊投入一具编排了线粒体完美格式的婴儿身躯。
可是之后的发展令他震惊。
和修曼交谈的时候,一直没有怠忽自己的职责,观察着实位面和虚位面的时间进展。当然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偷偷做些手脚——他找到了亚当和楚灏的种子胶囊,将他们收容在宇宙最安全的所在——中枢。当第三时空按照初代楚轩的宿命安排,又诞生出两个相似的人造人:阿尔法和昊天。就把他们的灵魂相继融入,这样可以方便修曼认出他们。
但是楚灏因为他一个疏忽丧命,z国政府给这孩子的任务太难,楚灏还没有觉醒记忆,就随着那具身体死亡,只好把他的灵魂收回来。而亚当终于想起过去,找到了修曼,他们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修曼这一世的父母意外丧生了。
这不是意外。
,ao纵因果线使那对夫妻乘坐的飞机失事。
不对,初代楚轩在设计修曼进入轮回世界,他想做什么?
控制主神终端的连忙给亚当提供便利,让他追入轮回世界帮助修曼,紧张地注视两人,同时开始程序自检。他怀疑当初把修曼纳入使徒细胞,不止是心血来潮,更不是偶然。
检测的结果令他第一次感到恐惧,果然是楚轩的y-in谋,是楚轩主导了他那时的想法。楚轩一开始就打算让修曼成为使徒,那么,他的目的也很好推测。
降临。初代楚轩是量子化的九阶生命,无法干涉这个宇宙,只有进化到最强的使徒身躯可以容纳他的意识。
而那一刻,修曼的灵魂会彻底消亡!
他立即提醒亚当,当时已是终战,亚当一时失手,造成了他和修曼一生的嫌隙,蹉跎了三世的爱与恨,逃离与追寻。
虽然始终不明白,亚当为何要那么自残地惩罚自己,不惜封住修曼的记忆也要让他恨自己。这一切并不是那个孩子的过错,修曼的痛苦也不是缘于亚当的无能为力。
不过,他无法拒绝亚当的请求,不是出于他和修曼的关系,而是因为这个孩子对他的信任。
那双天空蓝的眼眸流出感激的泪水,纯真而让人恻隐。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哥哥,弟弟,父亲,连爱也不敢拥有,只有祈求他这个不是人类的生物的援手。
亚当走后,修曼苏醒了过来。进化到七阶后,种子胶囊再也无法封禁他的意识,他也记起了两世的一切。
《父亲。》
再一次感到无所适从,修曼用的是拉丁语的父亲,他想起了那段他们在世界的彼方和此方交流的岁月。
这是个不会和“主宰”混淆的称呼,却有着一样沉甸甸的重量。
“我叫索拉恩。”生物兵器一直不明白初代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用意如何,来自罗马字「sora」,是天空的含义,而在希腊语中是寂静之声的意思。英文词汇中,相近的r是太阳系,应该才是楚轩的原意,可是他输入的时候又少了个“r”。
而“ign”(恩)在拉丁语中的意思是“火”,现代英语中引申为点火,就意味着楚轩交付给他,无法推卸的任务。
《solo(独奏)?》修曼没听清。索拉恩心一跳,第一次感到对自己本身的不安,“不,修曼……我是一个武器。”
银发青年笑了,灵魂明明看不到表情,他却能清晰地感到他微笑的思波。
《父亲,你好。》
独奏也好,天空也好,寂静也好,那一刻起,都不重要了。
宇宙是剧本固定的舞台,而它的主旋律是一出不变的历史剧,他在世界尽头的电影院看着重复的戏码,从来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但是从主宰用尽心力创造了修曼,亚当无意中用世界基石毁了第三时空开始,这个宿命该改变了。
哪怕是用毁灭来改变。
修曼是个温柔的孩子,索拉恩清楚,他从来不会第一时间责怪他人,倾听然后理解,这种宽容和善良好像是他的本质。当索拉恩问他亚当为什么跑去量子化,不愿和哥哥见上一面,修曼立刻想明白原因。
《是我的错。》他自责地道,《我教导亚当有自觉的良知和道德感,可是亚当把我当作绝对的标准了,他认为他的行为不会被我认可,就不敢面对我。》索拉恩突然有些愤怒:为什么他们俩都因为相爱的对方而受伤?而不是唾骂那个让他们背负上这种宿命的人?当然修曼和亚当也仇视初代楚轩,可是在爱情和人x_i,ng的问题上,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怪自己,而不是那个明摆着的罪魁祸首。
这种x_i,ng格,简直是注定会受伤的类型。索拉恩感到不平,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
修曼依然进入了线粒体病毒的循环,当索拉恩告知他受到楚轩设置的程序掌控,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出声,仿佛觉得自己露出一点委屈,还会伤害这位“父亲”似的。
这一刻,索拉恩由衷觉得亚当是对的:修曼需要学会憎恨,哪怕恨错人,他也应当学会仇恨的天经地义。
《父亲,我不是不恨。》
因为亚当引发的线粒体基因的衰亡,自此,那蛀空生命、剧烈凄惨的疼痛就与修曼的灵魂连在一起,永远不会消失。当索拉恩问起这种痛苦有没有让他懂得怨恨,银发青年回答:《可是我能恨谁呢?主宰?不,我不相信主宰算计我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