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东篱,你不喝我喝。”白衣剑卿仰起头,壶嘴对着口,如同倒水一般把剩下的酒全灌进了口中。
“二哥,你今天已经喝了很多了……”
薛无被白衣剑卿的喝法吓了一跳,寻思着没听说白衣剑卿是个酒鬼啊,怎么喝起酒来跟不要命一样,一边想一边伸手去夺白衣剑卿手里的酒壶。
白衣剑卿身体一晃,薛无没抓到酒壶,却握住了他的手腕,白衣剑卿岂是容易被制住的,手一松,酒壶落下,被他的左手接住,右手同时一滑,轻轻松松地滑出了薛无的手掌。
“咦?”
薛无举着握空的手,愣了一会儿,突然道:“二哥,你受内伤了?”
原来,刚才白衣剑卿的手滑出他的掌心的时候,他的三根手指无意中搭上了白衣剑卿的脉,那一瞬间异常的脉象让薛无怀疑是不是错觉。
白衣剑卿漫不在意的摇了摇酒壶,发现已经没有酒了,这才答道:“无妨,只是练功时走岔了气劲,休养两日便好。”
“这岂是小事,若是一个不好便是走火入魔,此时尤其不能喝酒,二哥你太不爱惜自己了。”薛无忽然站起来,劈手夺过白衣剑卿手里的酒壶,在石头上砸个粉碎。
“二哥,你莫怪小弟无礼,世外魔域的事情,想必大哥已经对你说了,若是二哥身体不好,小弟断断不敢让你与我同去,即便去了,在二哥身体养好之前,也绝不能再喝酒。”
白衣剑卿被薛无突如其来的疾颜厉色弄得愕然许久,才哈哈大笑着一拍薛无的肩,道:“好兄弟,你的金玉良言,我记下了。”
薛无这时才觉猛浪,面上浮出一抹歉意的笑,道:“二哥,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好。”走出竹林,白衣剑卿才望着薛无笑道,“东篱,头不疼了吧。”
“咦?是不疼了。”薛无一愣之后,才发觉原本痛得像要裂开的头此时一说也不疼了。
“醉酒之后,再少饮些酒,是能醒酒的,哈哈哈,东篱你的酒量还不行啊……”
白衣剑卿笑着负手离去,月色下,一袭白衣,分外醒目,薛无目送他离去,一双深眸里闪过一抹说不清意味的光芒。
三天之后,白衣剑卿和薛无启程了。
方宏隐亲自送他们出了洛阳城,在驿道边止住了马。
“剑卿,东篱,此行便多靠你们了,无论能否达成目的,x_i,ng命为重。”
此行究竟有没有危险,谁也不知道,然而江湖中,未知的才是最危险的,只要混江湖的时日略久一说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方宏隐的殷殷叮嘱却也不是无的放矢。
“大哥放心。”白衣剑卿笑着对方宏隐拱手告别,然后向薛无道,“东篱,我们走。”
薛无向方宏隐说说头,交换了一个眼神,拍马跟上了白衣剑卿。
薛无骑的是一匹白马,浑身的毛色如雪一般,不见半分杂色,名叫玉狮子,本来是方宏隐的坐骑,薛无入教的时候,他大方的把这匹天一教中脚程仅次于火影的良驹送给了薛无。一来,自然是收买人心,表示对薛无的重视;二来,也是为了不耽误行程,除了玉狮子,还真没有几匹马能跟得上火影的速度。
即便是玉狮子,要跟上火影也很难,奔出十余里地之后,白衣剑卿不得不放缓火影的脚步,略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薛无才追了上来。
“二哥,汗血神驹,果然名不虚传。”薛无略带敬羡的目光扫过火影。
白衣剑卿略带自豪地拍拍火影的头,道:“火影是最木奉的。”
一句话夸得火影心花怒放,长嘶一声,突然拔腿飞驰,几步之间就把刚刚才追上来的薛无又甩远了。这一甩,直到傍晚时分,薛无才追上白衣剑卿,那时白衣剑卿已经坐在他们事先约好的小镇客栈里喝酒了。
“二哥,你怎么又喝酒。”
薛无一进客栈,劈手就要夺白衣剑卿手里的酒杯,被白衣剑卿轻松闪过。
“东篱,我的伤已经好了,你总不能再阻止我喝酒了。”
薛无一时语塞,他没有把发现白衣剑卿受了内伤的事情说出去,自然是看出白衣剑卿并不想让人知道,出发之前,他已经确认白衣剑卿的内伤痊愈,此时自是没有理由再阻止白衣剑卿喝酒。
想到这里,薛无不由失笑,道:“我倒是忘了,既如此,那我便陪二哥好好喝上一盅。”
白衣剑卿大喜,亲手给薛无斟上酒,道:“这才是好兄弟。”
酒过三巡,二人都有些醉意,方才不喝了,各自回房休息,喝了酒之后,倒是一夜好睡,次日一早继续赶路,月余时间,便赶到了目的地,一处无名的山谷中。如若不是有地图指引,只怕连山谷的入口也难以找到,确是隐蔽之极的地方。
山谷并不大,一眼望去,到处都是荒草,仿佛从不见人烟,白衣剑卿拎着一只酒葫芦,灌了一口酒,才疑惑问道:“东篱,世外魔域的入口真是在此处吗?”
这一路来,薛无已经习惯白衣剑卿的饮酒无度,只当是不羁之人必好杯中之物,也没见白衣剑卿醉过,反而更加佩服,这时见白衣剑卿疑惑,便笑答道:“二哥放心,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