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婚姻从来都只是手上的一颗砝码,又有谁娶了想娶的人,又有谁嫁了想嫁的人?
突然觉得很悲哀。
也许我是别人言中人人羡慕的一国之君,但是实际上又如何?
我只是母后手中的一颗棋子,连我要娶的皇后都只能是听她的安排……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被捆在一个网中,我看不清,也听不到,只是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我知道身旁那一桩桩的血案,也知道在那华丽的宫廷中埋藏了多少人的尸体,这些权利斗争的背后有多少不可告人的血腥秘密,可是我不想听,也不想想,我甚至不想知道这些让人做呕的可怕的事实真相。我只能这样一直地装傻,装作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太无力,也许太无助,我根本不想去想那错综复杂的权利纷争,我那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就是想也想不清楚,这些都让我感觉到惧怕……
让我更加惧怕的是很多事,很多人都变了,变得太多,我无法理解那个曾经常常跟我一起玩,教我sh-e 箭,教我骑马的大哥哥,竟然变成了他们口中擅权专政的野心家,我总记得在孩童时的我的眼里他如同一个英雄,虽然出身武官世家,可是他样样都能,不论是兵法史书,不论骑马sh-e 箭,刀枪剑戟,样样兵器都精通,我的父皇还在的时候就常常夸奖他,说他是未来的栋梁,有其父的大将之风,可是我十三岁,他十五岁的时候他就跟着他的父亲打边关率兵打仗,我还记得他离开皇城的那一天我去京畿送他,他将自己随身的一把小弯刀送给了我,看了我久久才转身骑马而去……那个时候我是多么羡慕少年英雄的他……
开始我们都长大了,什么都变了,他变得可怕,再京城重遇他的时候我已经是大夏国的皇帝,而他是凯旋而归的影响,我只觉得他的眼光变得犀利,他的神情变得深沉,他的背影变得冷厉……
也许这么多年没有变得只有我自己,也许我固执地不想去改变那颗童心,可是在别人眼中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是的昏君,只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但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权利可以让一个人改变那么多!不能理解为什么都为了权势打得头破血流……我并不想得到什么,可最后却无奈地做上了这个人人都想争夺的皇位,所以的人眼睛都看着我……我感觉他们都在给我威胁……
一夜的无眠,我黑着眼睛倦怠地爬了起来。
又要上朝!
我最怕的就是上朝,站在玉泉宫看着小杏子在我的身边忙来忙去,伺候我将衣服穿得周正,将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带上那个重重的金冠。
我无奈地笑着,我只是那个华丽朝堂上的一个点缀而已,但是即使是一个点缀,一个傀儡也有尽好我的本分。
走上了朝堂,看见百官肃立,那个人穿着一袭肃穆的武官的黑袍,立在那武官一侧的后面,但是能感觉到那股凌厉的气势压得他身旁的人都挺立得笔直,不敢稍去看他。
我感觉到那道冷冽的目光落在刚刚坐上金色龙椅的我的身上……
又是一场不动刀枪的战场,我看见那朝堂之上党羽分派的明争暗斗,我的眼光扫过文臣一侧的首位,那就是我的丞相上官烨,他还那样年轻俊秀,确实那文官一派的党羽之首,这次我母后让我娶的人就是他的妹妹上官如,那就是说他就将是我的大舅子。
我的眼光转回了武官一侧,感觉到夜非凡那灼灼的目光如同火焰一样炽热,须臾都未曾离开我的脸庞……那凌厉灼烫的目光让我如同锋芒在背!
……
当我走下朝堂的时候,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每一次走上这朝堂都如同是要上战场一样痛苦,就是要上战场有的人也未必向我这么难以消受,当我快步走回了玉泉宫,小杏子忙殷勤地为我出去了那一身如同战甲一样厚重的皇袍,帮我摘去了那一头重得要命的金冠。
所有那些都是枷锁,都是束缚,我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袍子在织鸾的锦塌上坐下……用手轻轻揉着紧皱着的眉头。
小杏子忙体贴地端上一杯泡好的热茶,我轻抿了一口又放回红木的桌上。
“陛下,您今天辛苦了,这晚上要那房的嫔妃来伺候?”
“就让朕消停消停,别弄那一堆的董妃,额妃,还嫌朕不够烦?!今儿谁也不想看,她们的伺候也消受不起。”
“要是雪凝公子在这里,陛下您一定会开心多了。”小杏子叹气道。
雪凝?独孤极?!
…………
“好了……,小杏子,你下去吧……朕困了,要休息了……”
我支开了他,独自一人带在那诺大的宫廷里,在这里我能说话的也就只有这个跟我一起长大的小太监了。
我放下了帐子,
那郁郁的香气从香炉里飘散出来,那初秋的风吹动那暗红的层层的纬帐,翻滚如同血色的浪……
突然很想跳舞……
世人都以为我一无所能,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能之人,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擅长的有两样,一样是音律,一样是舞蹈,可偏偏这两样都不是一个君王该会的。
尤其是舞蹈。
我的母妃以舞闻名天下,
可是没有人知道,我这个无道的昏君竟然也擅长舞蹈,我没有继承母妃的满腹心机,却继承了她的擅舞,这到底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悲哀?
也许谁都会觉得后者大于前者……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