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子小事罢了。”
“你们妇道人家,不懂。”秦凤仪撅着个脸,板着个脸,一幅无人能懂自己心境的模样。
李镜忍笑,也不再劝他,只是与他道,“我及笄礼那日,会来许多亲戚朋友,你到时或是跟在父亲身边,或是跟在大哥身边。”
“我知道,我去书房那里问了,,帖子发了一百多张,介时来的人定不在少数。家里正是用人的时候,又是你的大日子,我一定会帮着张罗的。”秦凤仪与李镜商量,“阿镜,在扬州,女孩子过了及笄礼就能议亲了。我想着,待你及笄礼之后,我再与岳父提一提咱俩的亲事。”
李镜有些羞,嗔道,“这自是由你做主。”
李镜的及笄礼,秦凤仪做了好几身新袍子,打扮得神光耀彩,但凡过来为李镜贺及笄礼的,无不多看秦凤仪几眼。秦凤仪是跟着李钊一并迎客,他这人嘴甜,叫人也只管跟着李钊一并叫。有认识的,便多说笑两句。倘是不认识的,秦凤仪便暗暗记下这些人的姓名身份来。女孩子的及笄礼,主要就是个仪式。妇人们在里头观礼,官客们在外说话,待及笄礼结束,还有戏酒准备。
秦凤仪虽得以与李钊一并迎客,不过,席面他被安排到最末等席位,未能与李钊在一处。好在,秦凤仪是个心宽的,就是末等席位,也皆是官宦大人,秦凤仪笑嘻嘻的陪着吃酒。他言谈风趣,又以景川侯府的女婿自居,便有人问他,“秦公子的亲事该定了吧?”
“我婚书都准备好了,就等岳父大人点头了。”秦凤仪言谈自苦,他能与李钊一并迎客,起码说明,景川侯府没当他是外人。听说他这样说,诸人难免恭喜他一回。
秦凤仪虽学问寻常,但在酒场上的事他并不陌生,他公侯府都去过,也吃过酒,打过交道,应酬这些官员更不是难事。再者,他家是盐商,就没断了要奉承官员,秦凤仪自小到大,耳濡目染,拿捏出个不卑不亢,言谈说笑的模样,待得酒宴散尽,他便过去与大舅兄一并送走客人。
李镜的及笄礼,盛大且热闹。
就是如今有秦凤仪在京城横空出世,而且,秦凤仪又住到了景川侯府,都跟着接待来往客人了。故而,李镜的亲事,是真的没人再打听了,十之八九都认为,李镜必是要下嫁这盐商家的公子的。
还有如平世子夫人,算来是景川侯夫人的娘家长嫂,私下还打趣一句,“在门口见着神仙公子,当真是神仙一流的人物,也不怪阿镜倾心了。”哼,一个盐商,李镜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嘛。
景川侯夫人甭提多堵得慌了,生怕李镜的亲事影响到自己的两个闺女。
李镜却是因及笄礼秦凤仪陪坐末等席位的事与大哥抱怨了一回,李镜道,“lùn_gōng,我与阿凤哥亲事未定,把阿凤哥看成家里客人,也不该叫他去往最末等的席面去坐。论私,要真是把阿凤哥当咱家的姑爷,这事更是一千个不妥!”谁家这样慢怠姑爷的!
李钊劝道,“你消消气,这是父亲亲自定的。这个时候,你什么都不要说,你们的事,成与不成,就在这几天了。”
李镜气道,“父亲就是欺负阿凤哥好性。”
李钊安抚妹妹,“你先等一等,待大事定了,有了名分,以后谁敢小瞧他呢。先把名分定下,咱们家也好替他安排个前程。”
李镜沉默片刻,道,“父亲原就不乐意我与阿凤哥的亲事,如何还会给阿凤哥安排前程?”
“总归是咱们侯府的面子。”
“哥,我嫁给阿凤哥,你们是不是觉着,怪丢人的。”
李钊好笑,“你要为我们考虑,就罢了这亲事如何?”
李镜挑眉,“休想!”她继而道,“你也想想,阿凤哥自到了京城,费了多少气力,花了多少时间,才进了咱家的门。就凭他这样的心,我也不能辜负他。”
李钊笑,“那就是了。你这里肃静些,阿凤已是准备跟父亲再提提亲的事了。”
李镜叮嘱大哥,“你多为阿凤哥说说好话才是。”
“这还用你说。”
秦凤仪再次正式提亲,是在景川侯的书斋。
这次,翁婿二人没有下棋。
秦凤仪先自小厮手里接了茶,殷勤的奉予景川侯,把小厮打发下去,秦凤仪方道,“岳父,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景川侯已是猜到了,慢调斯理的呷口茶,“你与阿镜的亲事?”
“嗯。”秦凤仪认真又诚恳道,“岳父,我来京城也有两个多月了。岳父您这样的眼力,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内心。我对阿镜的心,这辈子是不会变的。岳父,您能将阿镜许配给我吗?”
景川侯道,“听说,你把婚书都带来了?”
秦凤仪再提亲事,自然也有所准备,忙自怀里取出婚书,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景川侯打开看过,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请了方阁老与平珍做媒,一则是想亲事体面,二则也是想,你家门第寻常,有他二人做保,也可加重你的身份。”
纵景川侯点破此事,秦凤仪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好意思,秦凤仪道,“岳父,以后我一准儿上进,叫阿镜过好日子。”
“我不接受这种求人在婚书上签字来加持身份的女婿!”景川侯只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