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步距下,要用多少力才能恰好投中?稳住你的身体,投壶不是一只手臂的事情,全身的平衡也很重要,”另一只手搭在福安的腰上,轻轻拍了一下,提醒她挺胸收腹提臀:“想象一下,箭在空中会抛成什么线条,像令仪那样平抛是不行的,你要有个目标,对,看住壶口,捏着箭中心靠前一点的位置,对准……”
咻。
咣当!
“不难,只要找到那种感觉,慢慢就会对步距和需要发多少力有个概念了,”颜欢欢轻笑,松开她,站起来,像是方才的亲近只是单纯为了教她投壶:“做得很好。”
福安小脸腾地红了,仰着脸,眼睛闪闪发亮。
“我做得很好?”
“对,”颜欢欢毫不吝啬她的肯定,对看顺眼的人,她的甜言蜜语不要钱的甩,砸得小乌云甜得要昏过去:“我去教教那个废物,你先自己玩着。”
“贵妃姐姐,废物是在说我吗?”
“是。”
温美人的圆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对对对,我废,姐姐快来教我。”
“这不就来了么?”
颜欢欢走过去,二人身高相约,毋须蹲下来,就可以环住温美人的腰肢:“用蛮力怎么可能抛得进去?你是要把箭投进壶里,不是帮这面墙开个洞……修起来很贵的,你赔不起。”
她上辈子在清吧里和朋友聚会时,就喜欢在旁边的标靶区掷几下玩玩,外行人掌握了入门门路之后,最重要的就是心理。不要紧张,过高期望,她心理素质好,往往看似随手一掷,都能掷中靠近核心的位置:“不要把它当避之而不及的火药,可以视它为你身体的一部份,代替你进入壶里,夺取胜利。”
“温柔一点,给些耐性,相信自己……”
先不说温美人被贵妃姐姐近距离教导下,心猿意马得浑忘紧张感,一旁边的福安公主执起另一枝箭,试了试手感,注意力却无法自控地聚焦到旁边的贵妃身上。她不自觉地觊觎着贵妃放在温美人腰上的手,也想被抱抱,想被夸奖。
无关情爱,甚至连友情的萌生都说不上。
宫女抱她,是出於责任,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代步的工具,而自她会说话走路起,母后就没再抱过她,想她学会嫡长公主应有独立大气,却不知道,在幼年时缺乏母亲的爱抚,将会造成永久的心理缺陷。
福安抿抿唇,注意力已经不在手中的箭上了,自然也没了怕做不好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