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兰某日在网上瞄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有了那么点好奇:如今已活了超过五百年的间桐脏砚,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他在间桐宅里找到的蛛丝马迹,隐隐指向了一个会让旁人大吃一惊的答案。
结合远坂和爱因兹贝伦的记载,间桐脏砚原名玛奇里·佐尔根,在两百年前,即是圣杯战争尚未出现的“一切开始之前”,和现在决然不同。
尽管没有找到画像,但埃兰靠着神识找到的些许资料中,玛奇里是个外表年轻俊秀的男人,为了追逐几不可实现的宏愿,才想要召唤圣杯。
记载中只有寥寥几笔,并没有道出当时玛奇里要寄托于圣杯的愿望,可能够被称为“宏愿”,还叫爱因兹贝伦的“冬木圣女”笔记中隐隐透出钦佩之意的,当然不会是脏砚那狭隘的“长生不老”。
埃兰很熟悉这样的发展。
只不过是迷失罢了。
在神祇漫长的「观察」中,他见过正直的骑士堕落为凶狠的强盗,见过仁慈的君主执起屠刀成为染血的恶魔;也见过迷惘的领主在无力回头时慨然赴死,见过浑浑噩噩的灵魂在某个刹那陡然盛放出漫天光芒……
时间会改变很多。
尤其是对短生种而言。
在神祇看来,人类的感情太激烈了,这也难怪,要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内将世上能接触到的事物都体验——这样的生命恰如烟花般,绽放的模样辉煌灿烂、令人惊艳,而时间却只有短短刹那。
这样激烈的感情,乃至理念,乃至思想,一旦维持的时间长了,就容易扭曲。当怀着不可实现的宏源以及延长了的寿命,孤独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时,人类很容易发生这样的情况——找不到最初的自己,蒙蔽了双眼,将真正珍视的东西抛之脑后。
再回首,已然面目全非。
比如玛奇里。
当然,也有经历过各种考验亦不褪色的漂亮灵魂,比如纲吉。
埃兰才不会去同情脏砚呢。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明明是相似的过程,诞生的人却完全不同。按照世人的说法,纲吉和脏砚应该分属于正反两方吧?
而如果想要解决樱的问题,只需要将时光倒流,让起初那个怀着宏源的玛奇里·佐尔根出现即可。
无论如何,脏砚都是要死的。
只要玛奇里不想间桐家就此断代,他就必须将魔术刻印传给樱,别无选择——因为黑暗神已经替他做了选择。
在纲吉作为原住民的那个世界里,在意识到自己触摸到时间的本源后,埃兰很快决定了它的用法。
魔法。
对于常常作为魔法师行走于原大陆的黑暗神,这是他最为熟悉的力量展现形式,那么,作为一个新兴的类别,“时间”可以有哪些魔法呢?
经过网络信息的狂轰乱炸,埃兰随便想想都有一堆:将时间的进度条往回拉的「时光倒流」,可查看过去所发生事情的「时间回溯」,看向命运支流片段的「预言术」,指定时间点挪移的「时间跳跃」……
如今埃兰在尝试的,便是「时光倒流」了。
投影beerker在现世玩耍时,本体在英灵座无所事事,就已经在尝试,那时候不知节制为何物的神祇对这个世界的诞生来了兴趣——埃兰发现世界意识有二,一为盖亚,一为阿赖耶,又被称为“两大抑制力”,世界的构成和以往的大相径庭,似乎有着本质的区别。
而且,这里也有魔法。
尽管在实质上有所不同,但毕竟是和原世界常被谈起的“魔法”是同一个词,埃兰自觉十分亲切,就更想把这个世界拆一拆……
不对,这叫探索。
到了本体被送下来,和投影合一知道了樱的情况后,埃兰就觉得这时候对脏砚来个「时光倒流」的话,没准有奇效。
唯一的麻烦是精确的问题。
由于没有实验对象,埃兰无法判断他对某个对象使用「时光倒流」时,使用的单位魔力对应的是多少时间,如果一不小心把脏砚直接倒退回受精卵甚至更前面的状态……
人间惨剧。
至于把受精卵拉扯到成年全盛期的时间魔法,埃兰还没有研究出来。回到过去和前往未来是不同的,后者更麻烦些,危险性也更大。
为了不把脏砚直接玩没了,在确定韦伯果然无法在短短时间内搞定之后,埃兰放下侥幸,直接找了实验品。
脏砚是个魔术师,即使寄身于虫,他到底还是个人,因此最接近其体质的实验对象应该是类似远坂时臣那样的,可谁叫archer吃了糖呢?
埃兰想了半秒,果断触发了随着那个糖果潜伏在archer身体里的魔法。
幼吉尔就这样出现。
而埃兰和特地找来的幼吉尔达成的协议,即是前者帮后者解除魔法,后者作为前者完善此魔法的实验体了。
“……”
韦伯听得两眼发直,眼睛里绕着蚊香圈,反应迟钝,一愣一愣的。
八神的思维不难跟上,可在这里面涉及了太多他以往根本不知道或者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接收太多信息量的韦伯觉得头要炸了,赶紧以头抢沙发冷静一下。
对er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这种完全没有危险的举动毫不在意,rider饶有兴致地看着幼吉尔。
在对方乖巧的神情下,rider道:“吉尔,你也是‘王’吗?”
“嗯。”
rider提出了疑问,“既然你讨厌大人的自己,为什么还要八神帮着变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