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这般说,那东域对天枢真君的误解怕是颇深。”
“是啊。”秋博宇满意地看着聂玉成,将眼中的得意藏起来,“真君是那特立独行之人,我等哪怕不能如他那般,也不能将他误解了去。”
“有道理。”
聂玉成本就是剑修,能接任坊主和镇长这两个职位已经是难得。眼下在被秋博宇窥见性格特点对症下药后,他对天枢的恶感几乎是完全消除了,反而是不忿其他人为何要那般抹黑天枢。
秋博宇感觉会这么发展几乎是必然的事情。因为聂玉成刚刚受了真君的恩惠,性格又不是那种深沉的,会多加思虑思考。对于这种人,只要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很容易能让他们接受某种改变。特别是他们本身已经经历了那改变的时候。
一路行一路谈,聂玉成感慨颇多,正待继续说,便见到面前出现了一位妇人,当即道,“母亲!”
秋博宇也看了过去。那妇人立于花圃旁,似乎是在照看里边的花。她穿着一件普通的长裙,面上已有老态浮现,见是聂玉成过来了,那妇人面露慈爱,道,“我儿。”
秋博宇见了,立时道,“前辈好。”
妇人修为是他感觉不出来的级别,结合她周身的气质和姿态,秋博宇猜测对方应该是位筑基修士。
那妇人见还有个人,便拢了拢裙子,柔声道,“不敢担一声前辈,你叫我一声聂夫人便行。”
“成儿,怎么突然带人来这花圃了。”聂夫人说着这话的时候,还多看了秋博宇几眼,似乎是想看出这面容俊俏的小子是什么身份。
聂玉成往左右一看,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将秋博宇带到了他母亲打理的花圃这里,当即面露惭愧,“我并没有注意,希望没有打扰了母亲。”
“成儿你过来,怎么能说是打扰呢?”聂夫人看得出是一个慈母,一言一行间皆是对聂玉成的爱护。
“是这样的,我邀了天枢真君过来,升级父亲留下的阵法。这样便能在不拆除父亲阵法的前提下加强怀仁的阵法了。”
“你这孩子,终究还是这样做了吗……”聂夫人道,“我看你前段时间听闻天枢真君会前往云霄大比的时候,便是蠢蠢欲动。你是如何遇上天枢真君的?”
在她这般的筑基修士眼里,那元婴修士可都是神出鬼没,十分难见到的,所以对于儿子真的找来了天枢,她略显惊讶,“那天枢,没刁难你什么吧?”
“母亲,没有。”聂玉成道,拍拍秋博宇的肩膀,“多亏了这个小子,他与天枢真君有些渊源,我找到天枢真君的时候,他正打算敲开这少年的窗,当即就被我邀请了过来。
真君要敲他的窗?
秋博宇睁大眼。
也就是说,没这人打扰的话,说不定自己就能等来真君的敲窗?
秋博宇感觉到了遗憾。
“夫人,真君不是那等会随意刁难人之辈。”秋博宇向聂夫人道。
“我知道,可……”聂夫人只当少年是对熟人的维护,真欲解释两句免得得罪人,就听到自己的儿子开了口。
“是啊,母亲。莫要被那传闻误导了,那天枢,可真不是什么邪恶之辈。”聂玉成感叹道,“在我向他请求之后,他没怎么推辞便答应了我的请求,为父亲升级阵法。”
“若是那样,那便好了……”
两人双管齐下,那聂夫人有些被说动了,只是感叹一声。
“然后真君让我好好招待这位小少年,我和他聊天之时,不知不觉就把他带到这里了。”
“应该的应该的。”聂夫人此时也显得热情了一些,“这位……”
秋博宇立时会意,“在下秋博宇,春秋之秋,渊博之博,玉宇之宇。”
“博宇嘛,是个好名字。”聂夫人笑道,“这番年纪就有炼气十层,这天资比之成儿,也差不了多少了。”
当即就要张罗着布置点心好好招待秋博宇,被聂玉成给回绝,带着秋博宇走了另一条路离开。
“母亲她一直那样,来了什么人都要让尝尝她的点心。”聂玉成苦笑道,“可是她的点心,只有父亲吃得下,父亲离开后,我憋着气也总能吃下一些,你既然是客人,就不必受那份罪了。”
“我倒不认为那是受罪。”秋博宇见了聂母之后,情绪便有些许的失落。聂玉成见了,便开口问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我的父母。”
“秋小子你的双亲?”聂玉成听了刚刚秋博宇的自我介绍后,便下意识叫道。“你双亲如今状况如何?”
而秋博宇也不介意,说道,“我也不清楚,只大概知道,我出生没多久后,母亲便死于别人的埋伏。母亲死后没多久,父亲也跟着去了。”
“我从出生至今,对他们的认识便是‘父亲’‘母亲’两个词,连他们的相貌如何,修为几何,与他们相处是个什么样的境况,全无概念。”
聂玉成似乎没想到秋博宇竟然能惨到这份上,憋了半天,道了声,“节哀。”
“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哀’的。”秋博宇提振了一下精神,轻道,“我没有对父母的回忆,也从未感受过他们对我的疼爱。我是有些遗憾,但是过去的事情总要过去,我眼下有了新的爱护我的长辈,接触了更加广阔的世界,断然不该局限住自己,去纠结那些无法挽回之物。”
秋博宇对着聂玉成道,“想必我的双亲,也不想见我沉溺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