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宋憬闻的人几乎掘地三尺也没找出东晓的踪迹。

所以,所谓的“狼”,还不是这一位?

在这一位出手之前,东晓被“别人”劫走了?

宋憬闻低沉的声音幽幽传来,“这些年,我们掌握的最有力的线索就是已故的瘾君子,他跟哪些人有利益关联,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可线索就断在这儿,让他说服东晓的这位,根本没能成功绑架东晓。”

白砚呼吸迅速变得急促,这一位没有绑架东晓,那么人究竟去了哪儿?

别对他说东晓只是在山林间走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报告上清楚地写着,宋憬闻的人在当初剧组附近的山野进行过地毯似的搜索,可是,依然没有任何跟东晓有关的发现。

也别说东晓是自己走了,一个普通人,连着六年,在宋憬闻眼皮底下隐藏自己的踪迹,不是件容易的事。

白砚讷讷道:“他到底在哪儿?”

很快,宋憬闻回答:“这正是我想要解决的问题。坦白说,已故瘾君子这一条线,我们到现在还在接着挖。郝邬负责盯着。”

已经挖无可挖,可依然不能放弃,谁让死鬼视帝是东晓失踪的唯一线索?几个月前,郝邬突然又发现视帝的故旧,他其实是抱过期望的,可是,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从看到希望到失望,不过是一条线的距离。

宋憬闻接着说:“做几手准备,假设东晓的去向真跟他没有关系,我能做的就是查清楚圈里圈外一切跟男色有关的淫媒,搜罗事发当地涉及人口贩卖的一切信息,退后一步,弄明白东晓本人的人际关系。说明白点,当时出入林区的车辆和人,我都已经尽力追根究底,只是我接手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不排除有漏网之鱼。”

白砚接着往下看,东晓的人际关系网不算复杂,被宋憬闻排查了个遍。

当时出入林区的车辆人士的来去,追踪信息一直持续到确认跟东晓无关后。按宋憬闻说的,不排除有漏网之鱼,这就是刘总那伙人的可恶之处,他们耽搁了最初的调查时机。

所以剩下的两条,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大海捞针。

大海捞针啊,难怪,宋憬闻用了六年都没把东晓找出来。

说到这儿,宋憬闻声音又沉了些,“时间越长,有些东西反而越容易确认,要不,他完全被人限制了人生自由。要不……”

要不就是,东晓已然不在人世。

“可我信他还活着。”宋憬闻说。

“这孩子,但凡有一线希望在,就不会放弃生机。”

白砚注意到男人对东晓的称呼,不禁问:“您很了解他?”

这是他一直关心的问题,东晓跟宋憬闻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仅仅是资助人和被资助人?六年前,他得到的答案只是,东晓对宋憬闻仰慕有加,几个月一封信陈述的自己的生活琐碎,东晓连着两年没放下。

不是他八卦,非要对旁人的私事认真,在这人心里,东晓占什么样的位置,或许会直接决定宋憬闻能做到什么程度,所以他才需要反复确认。

这一句话问出口,宋憬闻沉默了许久。

许久后,高大男人长长叹出一口气,“坦白说,他跟我本人打交道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月那么短。可这又怎么样?”

宋憬闻说:“我们这种人,特别忌讳别人对自己的地盘伸手,你可能不太明白。”

白砚突然有些惭愧,其实,这些年,宋憬闻为东晓做的,比他多得多。

他在宋憬闻面前几乎是透明的。

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打了个圈,白砚又听见宋憬闻说:“你也不用自责,以你的能量,做到当年那个程度就已经是极限。”

白砚垂下头,同理,以宋憬闻的能量,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可能也已经是极限了。

报告上写得很明白,宋憬闻的人几乎找遍了圈内圈外的各个男色场所。几乎筛遍了有能力完成囚禁行为的所有圈内大佬。

大海捞针,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海捞针。

案卷的最后,有这样一行结论:

如果东晓真是完全被人限制人生自由,而这个人以前跟东晓还毫无牵连,那么,凶手应该是变态型人格,极有可能会习惯性作案。

白砚心头一紧,合上案卷,艰难地说:“既然凶手有习惯性作案的可能,那么总会留下线索。”

可是,凶手要真是个变态,东晓这些年遭遇了什么,谁又敢细想?

宋憬闻垂眸许久:“但愿吧。我们还在坚持,但愿……他还没放弃,我只希望他活下来,活着等我找到他,别以卵击石。”

白砚突然想到裴挚。

对于那音讯不通的六年,如今想起来,他唯一的庆幸就是,裴挚没有以卵击石,不管多艰难都活着回来了。

可恨的是,宋老强行限制裴挚人生自由,居然不需要付出代价。

想到这儿,白砚说:“裴挚的事,我要对您说声谢谢。”

宋憬闻缓缓摇头,“用不着。与其跟我道谢,你不如好好劝劝裴挚,让他别再跟动刀动枪地跟老爷子寻仇,犯不着,老爷子已经时日无多,可他自己还年轻。”

白砚一愣,“裴挚动刀动枪?”

宋憬闻说:“老爷子得知裴挚的身世后,一心打算让他认祖归宗。喜欢把小儿子,更应该把人放到身边培养感情。你就不奇怪,老爷子最后为什么反而把他送出国?”

白砚问:“怎么回事?”

宋憬闻眉头紧锁,“因为裴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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