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神识探明,她也能清楚看到眼前的景象,同样还有那些模样可怖的鬼灵死前凄惨的样貌,她手指绷得死紧,灵力不断被消耗,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但是她看到了越来越开阔的通道尽头,有一处光亮。原本诡异的暗器陷阱此刻似乎全部消失,只有这些越来越狠厉尖锐的鬼灵,环绕不散。
体力和灵力流逝,即使是丹药也弥补不回来,她不敢在此刻过度激发自己潜能,否则她一倒下而乐繁没醒,那她们便只能任人宰割。
她手中剑实在挥不动了,没了灵力就只能靠着体力机械逼开靠过来鬼灵,意识到她的冥顽不灵,那些鬼灵原本戏耍的状态也变的十分具有攻击性,一团黑雾呼啸着过来,厉声嘶吼,猛然将她裹起来狠狠摔在地上,其余的鬼灵高声笑着,听起来一片刺耳之声,让白潋混沌僵化的脑袋更是一片空白。
她几乎忘了她要干什么,鬼气侵入,四肢百骸都是蚀骨的寒意,身上无处不疼又似乎没有知觉。只是看到乐繁跌在地上,那群鬼灵兴致勃勃围上去,她呆滞的眼睛里蓦然有了丝清明,“滚开,离……离她远点。”她低低说着,踉跄挥着剑,拽着乐繁,几乎是往那片光亮处爬,她已经看不大清那里是什么样子了,但是很干净很温暖,直觉告诉她,那里会很安全。
被她甩开的鬼灵十分恼怒,化作一个巨大阴影,锐利的爪子倏然张开,想直接抓向白潋,却是被突然高声响起的嘶声阻止。那个鬼灵瑟缩了一下,倒底没下死手,却是再次将白潋踹出老远。
白潋低低咳嗽着,吐出一片血沫,却还是喘了几口气,翻个身继续往前爬。说来奇怪,乐繁一个人躺在那昏迷不醒,却是没多少鬼灵祸害她,只是一直围过去。
白潋自然已经没多余的精力去注意这个,只是想让那些讨厌的东西离乐繁远点,终于挣扎着爬到她身边,白潋拽住她的衣襟拉了拉,却是再没力气拖动她分毫,她憋足劲努力了几次,毫无用处,却只能张口费力地喘息。
一直没多少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痕,所有的恐惧和无助倏然击溃了她的坚强,她看着那不远处模模糊糊的光亮,眼泪倏然落了下来。她趴在乐繁身上,将她护在身下,低低啜泣:“你怎么还不醒?我……我撑不下去了……没你,我什么都做不了……做不了……”声音满是绝望和委屈,到最后越来越低,再没了动静。
身后几个鬼灵还在试探着拽了她几下,仍然没动静,只是抱着乐繁怎么都扯不下来。看着几个鬼灵还在那粗鲁拽着,一直鬼叫的一群鬼灵中,突然出现一个低沉的嗓音:“别玩儿了,她快死了。”
闻言几个鬼灵顿时一愣,那个动手最狠的鬼灵化作一个只剩一半身体的女人,说话声音漏风,含糊不清:“这么肉的西克云,洗便洗了。”
那声音有些冷:“说人话。”
女人瞪着仅剩的一个眼珠子,哼了声:“我本来就不是人。这么弱的一个人,又没通过主人的试炼,死在这有什么稀奇的。”
“你别忘了,她身下那个人很可能和主人有莫大关系。”
女人神色一僵,周围一群鬼灵也迅速离白潋远远的,有些惊恐的躁动着。只是她依旧嘴硬道:“主人的血脉早就绝了,当年一战全都没了,不然主人又怎么会落在这个地方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可是当时那种感觉你想必也有,万一她真是,对主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到时候当心你这半边身子也保不住。”
女鬼半个脸顿时抽了抽,还是嘴硬道:“我只不过按照规定对她进行试炼,我…我问心无愧。”
说着问心无愧,她还是有些忐忑,她只是报复一下白潋之前那一剑差点劈中她的本体,就剩半个脑袋,要是再没了她怎么混?再说的确是这姑娘太弱了,经不起折腾。看了看那昏迷的人,好像真的进气少出气多了,别真死了,犹豫着过去想将她体内积攒过多的鬼气取出来,刚凑近,乐繁却是恰好醒了过来。
正开眼就看到只剩半个脑袋的女人凑得这么近,手中灵剑瞬间祭出,直削那女鬼,只是乐繁被取了精血虚弱很多,只是险险擦过去,吓得女鬼尖叫着化作黑雾飘远了。
乐繁心口急跳,瞬间清明过来,立刻发现趴在她身上的白潋,只是一眼就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挣扎着翻身坐起来,抱着犹如破布娃娃样的白潋,眼睛顿时红了。白潋此刻脸色铁青浑身冰冷,身上全是被抓开撕咬的伤口,血淋淋一片,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乐繁一时间都怀疑她已经……已经没气了。
因为恐惧她手都打起了颤,声音也抖得不成样:“白潋,白潋。”听不到任何回应,她赶紧将灵力全灌入她体内,探到她微弱的呼吸,乐繁才找到一丝支撑,忙乱摸索着,将白潋怀里的药全找了出来。疯子一般四处乱翻着,终于找到九转丹,给她吊命。乐繁抱着她,浑身紧绷眼睛也是一片赤红,心头一腔愤怒心疼逼得她快要炸了。赤红的眸子狠狠瞪向眼前的黑暗,咬牙道:“别藏头露尾,给我出来!”
她刚被魔族取了精血,虽然因为白潋的打断留了一命,可是此刻依旧手脚发软,但是无尽的怒火和心疼让她此刻气势依旧有些吓人。她依稀记得自己快要晕的时候,那段龙石落了下来,白潋明明在外面,此刻这种状况她也知道是这傻子跑进来了,如今伤成这样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