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平的视线从陆墨的肩头穿过看着那个满头血的刺客,他的脸扭曲着,带着恨发笑。

赵晏平耳边轰鸣,她甚至不能将视线聚焦到陆墨的脸上。她只是浑身颤抖着,喉咙里咸涩的发不出声来。

眼泪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她抱住陆墨,双手疯了一般的摸索他的后背。

“不行!”她一记长嚎哭喊出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陆墨!你不能死!我等了那么多年才等到的,你不能现在就死!”

“晏晏,晏晏。”陆墨摇了摇已经抽噎到几近昏厥的她。

赵晏平还在哭喊,根本听不见他的话。

“晏晏,晏晏,”陆墨用力摇了摇她,“我没事,我没事!”说着放开了怀中的赵晏平,转过身来给她看。

赵晏平看着眼前转过身来的陆墨,后背上没有插进身体的剑也没有血。她渐渐地恢复了些神志。

不是他,那刚刚是谁的血?

四喜看着街上纷纷朝着一个方向涌去的围观百姓们,心中忽然变得如同这夜一样凉。他是如何也没想到陆墨会追过来的。

明明,他们已经冷淡似路人,马上就要和离。

怎么会?

四喜端起桌上淡而无味的茶,艰难的从喉咙里灌了下去。无数他构想的后路从他脑海里纷乱的搅在了一起,但最终,他明白除了请罪,别无出路。

海陵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他抬起沉重的步伐朝着人群走去。

走到跟前还没有挤进去,只听见夫人一记长嚎响彻周遭,紧接着人群里还是议论道:“死了,死了。”

四喜赶忙扒开人群挤到前去一看,忽然脑袋像被谁用大铁锤重重的砸了一下,只觉眼前天昏地转了。

只见海陵两只手血淋淋的抓着胸口上插着的剑,痛苦的瘫倒在地,身下的血已经染红了她的鞋袜。

四喜跌跌撞撞手脚并用的朝着她奔去,笨拙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揽进自己怀中,生怕弄疼了她。

“四喜……”她唤她。

四喜听了这话,还没回答便扑哧一声鼻涕眼泪全下来了。他哭道:“你这是为什么啊!”

“四喜,别哭,我不疼。”海陵吃力的将手抬了起来去擦他的眼泪,抹来抹去却全是她的血污,她便作罢了。

四喜接住她垂下来的手,哭道:“没事的,我去找大夫,没事的,你坚持住。”说着便要抬她。

可只是稍稍一动,海陵便从口中喷出大口大口的血来吓的四喜赶紧将她恢复原位,哭道:“都是我不好!我不动了!不动了!”

赵晏平此时已经恢复了些神志,转过头来看到海陵这个样子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扑到海陵身边,颤着手去捂她流血的伤口。

“夫人,”海陵转过脸来看着她,“不要……怪四喜。放过他,好不好?”

“我没怪他,海陵,你怎么这么傻啊!我没怪他啊!”赵晏平抽噎着责怪道。陆墨也跪坐下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奄奄一息的海陵和哭得没了人样的四喜也心中一动。

海陵的眼角缓缓的滑下了一滴眼泪,艰难地朝着四喜笑了。她提着最后一口气说道:“真正的举案齐眉,不是你说话客气,做事有商量。是你要尊重她的选择和生活。”

四喜哭道:“都怪我,都是怪我。”

“四喜,”她唤他,“我想和你好好的来着。”

“我知道,我知道。”四喜拼命的点头。

“我死以后,你找个贤惠些的吧,伺候你,给你生儿子,给你生……”生字咽在了嘴边,海陵吐出了最后一口气,闭上了眼。

四喜嗷的一声悲鸣冲破天际,他紧紧搂着已经死了的海陵,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悲痛的无以复加。

他亲了亲海陵的额头,说道:“海陵,你等等我,我们两个一起走。”

赵晏平听了这话止住哭声,惊愕的看着四喜,只见四喜歪头朝着海陵胸前的剑上一抹,当即便死在了当场。

赵晏平受不住连续的死亡,一下子昏厥过去。身后的陆墨赶紧将她放平掐她的人中,连掐了好几下,赵晏平才睁开眼,哇的一声喘上一口气来。

这时候黎星赶忙上前安顿陆墨与赵晏平两个,又令人将四喜及海陵的尸体敛了,操持下葬。

赵晏平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她躺在黎星的榻上,陆墨守在她身边。

纪宁端了一杯茶进来,看见她醒了,赶忙上前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赵晏平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又问了问四喜和海陵,陆墨说已经厚葬了,合葬在了藁州城外的松山。

赵晏平沉默了很久,她明白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她只是有些舍不得海陵,她是那样坚强又温厚的姑娘,挺得过困苦生活,守得住纯真笑靥。不卑不亢的,教人心生喜欢。

合葬了也好,他们两个都如愿。

黎星这时候从书院回来,给陆墨带了几封信。看见赵晏平醒了也十分的高兴,赶忙去请了郎中过来在确诊一番。

陆墨将信件一一拆开,脸色有些凝重。

赵晏平见了,不禁问道:“怎么了?”

“皇帝大概是被逼的有些狗急跳墙了,局面有些变化。”陆墨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便放下手中的信过来抱她,“都不是什么大事,你安好最重要。”

赵晏平情绪还在起伏中,被他这么一抱立马眼泪就下来了。她想起那日他反身将自己护在身下,她以为他中了剑疯了似的摸索他的后背的样子来。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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