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玥见了,“你又动什么歪脑筋?”
梁冠璟道,“那泼皮无赖的姓名你知道吗?”
苏铭玥摇头,恍然大悟,“所以那位大人姓甚名甚咱们也是不知道的,老夫人不会打听,梁老将军被皇上留在宫里说话还没回来。他现在离去,横竖没人知道谁家的侄子得罪了皇后娘娘。”
梁冠璟道:“我懒得跟人家客套,也不想让人家心中不安,索性是不知道的好。”
苏铭玥道:“人家来负荆请罪,难道不会自报家门?”
梁冠璟道:“我正是让旭哥儿去告诉他,他姓甚名谁我们不清楚,叫他快走,只别再理会他那个侄儿便好。”
苏铭玥道:“那明日我们还去放风筝吗?”
梁冠璟道:“当然去。”
苏铭玥不是很想去,今日里已经闹出这样的波折来,明日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她们。梁冠璟却道:“没事不找事,有事不怕事,你越是怕事,事越来找你。”
“你去外头放风筝,不就是找事吗?”苏铭玥道。
梁冠璟愕然,“按这个说法,我活着就挺碍别人事的,我是不是死了干净?路在那边,我不能行,桥在那边,我不能过,这天下的桥啊路啊,可都是只修给男人的?”
旁边芸哥儿雯哥儿都颇觉受教,连连点头,苏铭玥见梁冠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自是有十足的底气和把握,这与她过去在苏府的为人处事之道自然南辕北辙,如今她这样看着她,只觉得满心里都是感佩和服气,连心底里最压抑的那些东西也能毫无顾忌地展示出来了。人若是这样活着,才像个人的样子。
夜里两个人回到房中,苏铭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婆婆妈妈,思前想后,跟你不像同路人。我看旭哥儿都比我有想法。”
梁冠璟柔声道:“你自小长在苏府,言行举止都受牵制,这原不是你愿意的。自我们相遇以来,我瞧你做了很多出格的事,便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也是能得皇上认可的。你不想出去放风筝,只是怕我惹上事,你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
苏铭玥见她竟是比自己更明了自己的心意,一时情难自禁,紧紧地抱住了她。
黑暗中梁冠璟叹息:“我长到这么大,其实也很吃了这暴脾气的亏,以后需你在身边提点一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