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全是行尸走肉?

一想到自己和快要腐败的尸体相处这么久,白修齐既是恶心又是心寒。

他二话不说缩到楚衍身后,简直想拽住他的后襟寸步不离,想想觉得太掉价,还是作罢。

之前还挺有勇气,直面妖物也不胆怯。看白修齐此时模样,和一条被吓得呜呜咽咽只敢缩在主人怀里的小狗,也不差不了多少。

“不是尸体,只是傀儡。”楚衍轻描淡写地说,“那竹妖取自己枝干为材,灌注妖气遥遥操控,整个苏府都在他掌握之中。”

不是尸体就好,白修齐出了一口气。

他又想到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声音都有些颤抖,“我们之前吃的东西,不会是是什么死老鼠脏石头吧?话本里都说,妖怪就是这样哄骗人的……”

楚衍怜悯地看他一眼,“所以我没吃。”

这句话效果显著,白修齐面色又青又白,他躲远干呕一番,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坏心眼,你又糊弄那小辈。”简苍笑吟吟地说,“竹妖以修士血肉神魂炼丹,就得好吃好喝供着他们,生怕滋生什么杂质污秽,时辰到了才一刀杀了,比寻常妖兽折磨凡人的手段良善太多”

杀了修士,以其神魂肉身炼丹,还算手段良善?楚衍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有些低估上界的与残忍。

魔尊不出声,楚衍真差点把他忘了。

自从他们与那竹妖对上开始,简苍就销声匿迹毫无声息。等到安全时,他又矜持地跳了出来,真是极敏锐又有眼光。

“魔尊刚才可是睡着了,在下唤你好几句,你都不答。”

“本尊信得过你,信你定能胜过竹妖。”简苍回答得毫不心虚,“本尊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大本钱,若连这点小小灾劫都过不去,我就亏大了。”

明明简苍躲起来看热闹,偏能说得理直气壮,楚衍挑不出半点毛病。

比起狡猾的简苍来,还是白修齐更好玩。都过了好一刻,白衣少年还在干呕,眼睛里甚至泛起泪花。

“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楚衍极认真地劝解道,“至少你当时吃进嘴里的,是美味佳肴。进了肚子后,什么东西都没差别。”

原本白修齐已经快止住干呕,让楚衍一提,又是好一阵恶心。他扶着树,泪眼婆娑地说:“你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楚衍点点头,甚至不愿花力气否认,“嗯,我就是故意的。”

白修齐欲哭无泪,不知该有何反应。

自己为何看上楚衍,脾气又差还记仇,唯有一张脸十分好看。该不会,就因楚衍那张脸,他才喜欢楚衍吧?

不,不,自己并非如此肤浅。

他摇了摇头,又见修长白皙的一只手递到眼前,楚衍眼睛深黑,像星空又似深湖。

白修齐犹豫刹那,还是拉着楚衍的手站了起来。之前楚衍捉弄时的怨气,立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把他拉起来后,楚衍的神情又变得冷淡起来,眉眼间都是一片疏离:“后院五百颗灵石归你,云台府那边归我。一人一半,互不相欠。”

白修齐被这句话砸蒙了,头昏眼花回不过神来,“我不要,全归你都行。我本来也出力不多,不好意思收。”

他越想越慌,忍不住眼巴巴问:“楚衍,你是不是怪我?刚才的确是我的错,轻易受竹妖挑拨,差点与你反目成仇。”

“你要是真生气了,扇我一巴掌打我一顿都成,别这样对我不冷不热……”

白修齐向前两步,想了想又待在原地,十分无措。

他讨厌这种不上不下的境地,莫名其妙又被人疏远讨厌。从小到大,他都不明白为什么。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要回太上派,有缘再聚就是。”楚衍话说得客气,甚至还冲他拱拱手,转身就走的姿态分外果决,明摆着不愿与他牵连太深。

一见楚衍要离开,他整颗心似落在滚油里一般,又烫又疼实在难受。

明明才认识短短几天,不知何时,楚衍这两字却深深刻入心底。每笔横竖转折,闭着眼都能写得漂亮完美。

楚衍说得对,他们本就是偶然相逢,也没多深的交情。下次相会时稍微一笑,就当打个招呼,相逢一笑泯恩仇。

修士生命太过漫长,萍水相逢的短暂相处,太微渺太清浅,在楚衍注定精彩峥嵘的人生中,根本留不下印记。

攥紧的手指松了又捏,白修齐看着楚衍越走越远,心跳砰砰面红耳赤,就连鼻息也变得滚烫。

既是如此,何必在意什么丢不丢脸?难得情意滋生,不管是劫是缘,他都豁出去了。

“楚衍,我喜欢你。”

鼓足勇气说出的话,声音却细如蚊讷。不光楚衍没听到,白修齐自己都差点没听清。

他还是越走越远,身形挺拔风姿出众。再过三年五年十年,楚衍会不会彻底忘掉自己?

毕竟楚衍长得这么好看,有人表达爱慕再正常不过。

即便明知并无希望,也要勇敢些,成不了与他携手终身之人,至少也要当第一个对他表白心迹的人。

白修齐豁出去了,他闭着眼大声喊:“楚衍,我心仪你!”

脚步声停下了,似乎还能听到他转身的声音。楚衍该是呆立在原地,模样惊异,和自己刚才一样吧?

已经说出来,也不必不好意思。白修齐海固执地重复一遍:“我心仪你,并不奢望太多。下次有缘再见,你同我打个招呼就好,仅此而已。”

说完话后,白衣少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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